蘇經年的視線落在陸之律扣著南初的手腕上。
他不甚在意的笑了笑,眼底一片清明,“國外思想是要開放一些,至少不存在什麼‘父母包辦強迫式婚姻’。”
父母包辦,強迫式婚姻。
這些字眼,赤裸裸的諷刺著陸之律和南初這段壓根沒有任何感情地基的、形同虛設的喪偶式婚姻。
像是耳光一樣,打了陸之律的臉。
陸之律出生政要家族,在他們這個圈子裡,臉麵和身份一樣貴。
蘇經年無疑是狠狠打了他的臉。
陸之律臉色陰沉到結冰,語氣更是夾槍帶棒的毫不客氣:“她是不是自願你知道?懂什麼叫願打願挨嗎?蘇總在國外待了幾年,恐怕是忘了國內的人情世故。”
“那我就教教你國內的為人處世。人家兩口子什麼婚姻,你一外人,管、不、著。”
陸之律漫不經心的睨著蘇經年,唇角弧度囂張又邪肆。
他攥著南初的手腕,將她往懷裡一圈。
那隻修長手臂摟住了南初的肩。
“……”
南初下意識想掙紮。
陸之律垂眸看她一眼,危險又霸道,警告的意味很濃。
南初居然一時犯慫,就那麼任由他攬著她朝前走。
走到蘇經年麵前時。
陸之律挑唇:“蘇總,麻煩讓讓。”
蘇經年眉心蹙的很深,“你尊重過南初的感受嗎?”
陸之律摟著南初走過去,肩膀狠狠撞上蘇經年的肩膀,兩人徑直擦肩。
陸之律傲慢的不可一世:“彆人夫妻怎麼相處,你管著嗎?”
這修羅場的硝煙濃烈到久久沒退散。
蘇經年走了。
南初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抬手就扒開了肩膀上那隻手:“演夠沒?”
陸之律眉眼壓著陰鷙,口氣卻滲著吊兒郎當的冷意,“怎麼,看見舊愛心癢癢了?人還沒走遠呢,想去追啊?”
南初氣的眼睛泛了紅,“我是想追上去,可誰叫你不願意離婚?我的道德把我捆在了原地。”
陸之律嗤笑一聲:“那你還挺有道德,還知道在婚姻續存期間不能出軌。”
他唇角明明勾著一抹笑意,卻陰沉沉的,有些瘮人。
氣氛一下就變得劍拔弩張。
見他們真要吵起來。
喬予走過去拉住南初的手,倒也不勸架,隻說:“陸律師,薄寒時演講開始了,我跟初初先進去了。”
這回陸之律倒沒阻止,也沒吭聲,隻是俊臉染著戾氣,繃的很緊。
喬予拉南初往第一階梯教室那邊走,抽了張紙巾遞給她:“要不要我陪你去個清淨地方待一會兒?反正陸之律沒跟上來,也不知道我們去了哪裡。”
南初吸了吸鼻子,無所謂的笑笑,“不用,我還得去拍薄總的演講呢,現成的熱點新聞,錯過是傻子!”
喬予眼底擔心,“你真沒事?”
南初搖頭,心裡還抱著一絲希望:“再忍忍就能離婚了,他總不能次次耍我吧?”
喬予也希望這次是真的。
之前她沒有這麼直觀近距離的看過陸之律和南初吵架的場麵。
沒想到陸之律態度這麼惡劣。
到了第一階梯教室,裡麵已經坐滿了烏泱泱的學生。
演講已經講了一半。
喬予和南初從後偷偷溜進來,在最後一排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薄寒時風姿綽約的站在講台上。
身後偌大的白板上,是黑色的記號筆寫下的部分相關課題:行為金融學、量化投資、債券的量化研究。
他手持著話筒,嗓音沉靜而從容:“我是被你們潘校長臨時抓來做演講的,事先並沒有做課題準備,量化投資和量化交易,是我比較擅長的領域,也是我當時讀博主要研究的方向。”
“你們有什麼不懂的可以提問。”
台下有學妹舉手:“薄學長,你說的這些量化交易對我們現在來說實在太高深莫測了!跟我們談談你當時是怎麼樹立自己的理想的?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一步步靠近自己的理想?是怎樣的動力讓你持之以恒的為之努力?你又是怎麼堅持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