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律被逗笑,邊弄魚刺,邊調侃了句:“瑾言畢竟是陸家人,難伺候正常。”
夏潯見他跟孩子相處這麼融洽,每次來見瑾言,都把瑾言帶的妥妥帖帖,以前還會給瑾言換尿不濕。
她好笑道:“我一點也沒看出你討厭小孩,你對瑾言這麼好,乾嘛不自己生一個玩玩?剛好老爺子一直催,你也沒必要非要跟他老人家對著乾,故意丁克。你離婚,是因為一直不生孩子,老爺子生氣?”
陸之律眼神稍暗,“離婚是我想離的,這次和爺爺沒關係。”
夏潯試探的問:“不喜歡人家?不喜歡還能待一塊兒三年?還是又膩了?你要是這回又膩了,那大嫂可就要拿出長輩身份,多說你兩句了,你年紀也不小了,總是膩,那就不是人家女孩的原因了,你得找找自己的原因。結婚三年都膩的話,你還是不要結婚了,你這個狀態,跟誰結婚,都過不到一起去。”
他微微蹙眉:“大嫂,我好不容易來一趟看看瑾言,你怎麼又跟爺爺似的,訓起我來了。”
“我可不敢訓你,要是你大哥在,他倒是敢訓你,沒準還敢打你。”
想起大哥,陸之律目光劃過一抹沉痛:“我倒是願意讓大哥訓我打我。”
夏潯眼底也閃過一絲落寞,“你跟老爺子,還在因為你大哥的死較著勁?”
“大嫂你一直不回帝都,也不讓老爺子知道瑾言的存在,你心裡也是恨他老人家的吧。”
夏潯勾唇笑笑,眼裡有微微的濕潤,“我不恨老爺子,但我也實在……做不到跟老爺子和解。之律,你跟我不一樣,彆為了你大哥跟他老人家賭氣,用自己的婚姻去做抵抗他的籌碼,老爺子再怎麼樣,也許方式錯了,他那個位置,一向強權慣了,但說到底,他還是為了你好,他忍受不了你因為你大哥的死而一蹶不振,也是人之常情。”
陸之律灌了一大口紅酒入喉,喉結滑動幾下,悉數咽下那些紅酒。
他低頭看著小瑾言,朝椅背靠了靠,嗓音倦啞顯得疲憊:“我一麵對老爺子,腦子裡總是想起我大哥和小瑾言,他年紀大了,有基礎病在身上,實際上我也不想激怒他,但總是口不對心。”
“你和你大哥不像,可口不對心這一點,還是挺像的。明明很關心老爺子,每次都要吵,好像隻有跟他吵,才能讓你們的爺孫關係繼續下去。他年紀大了,不可能再去改變自己,之律,你沒必要跟他老人家硬著來,傷人又傷己,何必呢?”
一瓶乾紅,夏潯沒怎麼喝,幾乎都是陸之律喝的。
他沒怎麼提離婚的事情,但情緒明顯不好。
把小瑾言哄睡後,夏潯拿著煙盒遞給他,煙盒裡隻剩一半的煙了。
這是薄荷味的女士煙。
陸之放過世以後,夏潯抽煙也很厲害。
陸之律點了火,抽了根,隻是他抽不慣女士煙,抽了一半便沒怎麼抽,一直夾在指間,讓它靜靜燃著。
大概是走神,煙灰燃了一大截,掉落下來,燙了下手指,他才皺著眉將那根煙按滅在煙灰缸裡。
夏潯猜出幾分:“你提的離婚,你想離婚,現在你不痛快?我記得你以前分手都不帶失戀的,第二天就把人姑娘給忘的一乾二淨,怎麼這次跟丟了魂一樣?”
“這次是不一樣,以前是我膩了分的手,這回,人能耐,直接把我給綠了。”
陸之律麵無表情,可聲音卻像是淬了冰一樣的冷。
夏潯還以為他在講冷笑話,愣了好幾秒,忽然忍不住笑出來:“能耐啊,還有人敢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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