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刻,他好像摔下來了,摔得很慘,也很痛。
南初咽了咽喉嚨,沒敢朝他走過去,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原本以為再見到他的這一刻,她能有條不紊的把事情說清楚。
但她張了張嘴,好久沒發出聲音。
陸之律站在那兒,一雙猩紅至極的眼睛,就那麼沒有情緒的看著她,等著她。
南初攥了攥手指,吸了口氣說:“我、我跟他們解釋清楚了,陸家不會有事了。”
她準備了很多話,可最後,也隻有這樣一句。
說抱歉和對不起,都太蒼白無力。
南建安死了,卻再次禍害了一群人,包括她在內。
她恨透了這個生物學父親。
她的解釋,並沒有得到陸之律的任何回應。
像是一拳砸在了一塊堅硬無比的石頭上,她手上出血,可對方,紋絲不動。
在看見陸之律極為漠然的眼神時,一股巨大的委屈,朝她席卷,將她震的粉碎。
忍了很久的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滾滾落了下來。
她以為他在生氣和膈應她和蘇經年的事情,還是不由自主的想要為自己辯解:
“陸之律,我跟蘇……”
可陸之律,一點也不想聽。
他打斷她,嗓音沒有一絲溫度:“南初,就到這兒吧。以前我試圖跟你就那樣稀裡糊塗的過下去,甚至是過一輩子,但現在,我發現,我錯了,錯的離譜。”
他話裡的意思,她明白。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比離婚的時候還要難過。
明明早就接受了不是嗎?
南初雙手揪著裙擺,壓抑著渾身的顫栗。
她站在那兒,眼淚簌簌的流,像個被拋棄的小孩。
其實也不是第一次經曆這種被拋棄的感覺。
但是,怎麼這次更痛了。
明明應該麻木的。
不知道是什麼力量驅使……大概是知道徹底完蛋了,她忽然不顧一切的朝他衝了過去。
她撞進他懷裡,緊緊抱住了他。
就那麼幾秒的功夫。
陸之律幾乎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南初已經徹底鬆開了他。
三年,這是唯一一次,敢這麼用力主動地擁抱他。
不過,結束了。
她堅定地往後退了幾步。
在巨大的空洞中,漸漸找回自己的聲音,麵上濕潤,可卻笑著說:“好,以後,你是你,我是我。”
陸之律喉結翻滾著,雙眼透紅的盯著她。
此刻,他沒有太多的精力去思考他們的關係何去何從,但他遵循這一刻的內心。
所有壓力壓在他胸腔裡,等待一個徹底爆發。
他站定在那兒,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
是痛嗎?
從法國直飛回來的這一路,早就痛麻了。
他手機響了,是薑嵐打來的。
他心跳緊了幾分,接了。
那邊說:“之律,你爺爺要見你,你快過來!”
“好,我馬上過來。”
他收了手機,徑直路過南初,疾步上了車。
黑色的庫裡南,將她甩在身後。
……
另一邊,薄寒時剛從證監會出來。
喬予從車裡快步衝出來,撞進他懷裡,緊緊抱住他。
三天,足足72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