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對麵的激動,蕭衍平靜挑眉:“卷宗呢?”
“已經拿到,等你回紐約,我們會麵。”
萊昂納多在調查局任職時,一直派人在調查那名上校昆克的死,他與昆克是私交好友,對那起突然的汽車爆炸案一直表示質疑,一整年,他都在追查蕭衍,並且,他私心認為,昆克的死一定與蕭衍有關。
恰好,這是他任職十年的最後一年。
四月份,蕭衍跟老鷹去鄂霍次克海交易,那時萊昂納多已經準備對他發出通緝令。
蕭衍將計就計,索性詐死在鄂霍次克海,並讓萊昂納多相信,他確切死亡的消息。
跟他交易的俄佬托克擊中他後背的那一槍,擊在防彈衣上。
他墜海之後,從鄂霍次克海幾經輾轉到了附近的挪威,在挪威待了將近半年,那裡的冬天漫長且難熬,那半年裡,他幾乎與世隔絕。
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
包括萊昂納多。
萊昂納多任職的最後一個月裡,也就是一個月之前,下一任的調查局局.長人選名額已內定克林特。
萊昂納多失權後,蕭衍便從挪威飛到墨西哥談生意。
軍夥的傳統私交,總遇到不守規矩的腦癱,他懶得再跟那些不識數的人打交道,也做煩了,不打算再做。
這次來墨西哥是來挑雇傭兵的,打算成立雇傭兵公司,隻承接聯邦相關的生意。
南洋那邊一直是三不管,沒法律沒政.府,手底下的出口生意一直做的很順暢,也沒什麼需要洗白的產業,他並不打算放棄在南洋的生意。
畢竟,南洋那兒,勞動力太廉價,像是糖廠和紡織廠的工人,勞動力的市場價格,一個月隻要五百,單位還不是美金。
指尖的煙,快要燃儘,他隨手杵滅在煙灰缸裡。
對電話那邊的議員埃德說:“我今晚的飛機,俱樂部見,我要的東西……”
埃德說:“一定帶過來。”
電話掛斷。
他撥出一個電話:“喂,費叔,是我,從賭場那邊抽一筆錢打過來,我待會兒要用。”
他報了個數目。
失聯近八個月,費叔接到蕭衍的電話,並不意外,反而很鎮定。
他笑說:“沒問題,估計一個小時。我看大選結束了,你現在人在哪裡?”
“墨西哥。”
“需要我告訴一下葉小姐你……”
“用不著,一會兒談完生意,晚上就飛紐約了。”
從坎昆飛到紐約,也就四個小時。
蕭衍又問:“我離開的這八個月裡,生意情況怎麼樣?”
費叔說:“我這邊一切正常,南洋那邊,你不在,老鷹一直在維持,沒出過什麼亂子。”
門外響起敲門聲,談生意的來了。
蕭衍很滿意,“行了,不說了,我這邊來人了。”
……
晚上九點。
紐約,中央公園附近。
蕭衍從埃德那邊拿到卷宗銷毀後,剛從俱樂部出來坐進車裡,馬路邊一對男女相談甚歡的從公園出來,他們手裡還拎著一瓶沒喝完的雞尾酒。
葉小五喝了點酒,步伐搖晃,“我來紐約也好幾個月了,逛吃那麼久,都沒發現中央公園裡麵居然有這麼漂亮的船屋餐廳!”
秦瑞笑看著她:“喜歡嗎?喜歡這周末我再帶你去彆的餐廳,紐約漂亮又好吃的餐廳還是挺多的,沒你說的那麼難吃,隻是你沒發現。”
她的臉連帶著耳根泛紅,不是害羞,是酒精上頭,順便朝他豎了個大拇指:“秦瑞,你真夠意思,給我講一下午題,下周我請你,你再給我講講麵試技巧。”
秦瑞笑著的眼睛,漸漸認真起來,眸光有些深邃的看著她,“好啊,我周六周末都有空,其實我對你,工作日也有空。”
葉小五不以為然:“秦瑞,你忘啦,你已經不是我的助理了,彆那麼奴性。”
秦瑞:“……我不是,我沒把你當老板,我現在陪你吃飯逛街送你回家,都是在追你,你看不出來嗎?”
葉小五愣了下,忽然仰頭哈哈大笑起來:“小瑞子,天黑了,該說夢話了。我也要回家了,你跪安吧!”
她擺擺手,就往前走。
這邊距離one57公寓不遠,走路的話四十分鐘,坐地鐵11站,但她明顯有點醉。
秦瑞不放心,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你有點醉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遠處停在路牙子的黑色大G裡,駕駛位車窗降下。
男人腕骨分明的修長左手夾一根冒著猩紅的煙,隨意搭在車窗邊,探出來撣撣煙灰。
他偏頭從一側車鏡裡,睨著車後那對黏黏糊糊的男女。
銳利眸光微微眯起,噙著冷冷的戲謔。
嘖。
他死了八個月而已,這妞拿著他的遺產,泡上這種小白臉了。
真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