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久兒一愣,大楚拜師有講究,要給老師束帛一篚,酒一壺,脯一案,大概就是布一匹,酒一壺約兩鬥,長條的肉五根,這些都是孝敬老師的。
這些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有跪師禮,他這是要讓自己跪他?
祝久兒歪著腦袋瓜子正在考慮這件事情,並沒有蕭天洛預想的糾結矛盾。
“若我拜你為師,你便要毫無保留地教我算術和珠心算,可是要做數的。”祝久兒神色肅穆:“在我大楚,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等等,什麼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倆啥子關係,以後要真把他當老父親一樣敬重,還是終身,這師父兩個字怎麼就燙嘴了呢!
那一邊,祝久兒已經走過來,脫了外衫的她身段如柳,但神色是無比地嚴肅,拜師一事她是認真的,隻要有利處,為何不學?
眼看著祝久兒就要跪下,蕭天洛一抬手把她抓起來:“彆,終身為父,這老父親我可擔不起,我教還不行嘛,你彆叫我師父!夭壽!”
蕭天洛這一提,祝久兒就不跪了,她是無所謂的,行拜師禮在大楚再尋常不過。
“你這什麼數字還有珠心算要是能在大楚推廣該有多好。”祝久兒歎道:“這樣大家做賬就簡便了,可以提速。”
這話讓蕭天洛精神為之一振,沒錯,現在的計賬方式太落後,要是能把阿拉伯數字和加減乘除推廣而來,這可是造福大楚的好事!
原本隻想讓祝久兒的效率提升,現在儼然成了一件有助於社稷的大事!
蕭天洛越想越覺得可行,他一把拉過祝久兒柔嫩的手腕,微笑道:“大小姐,你是我的第一個弟子,可要好好學,從今天起,先把一到十的數字寫熟了,之後我就教你加減法。”
“可是你又是從哪學來的呢?”祝久兒眨巴著眼睛,不會輕易讓蕭天洛忽悠了去。
蕭天洛覺得這些問題累到一塊繞不過去了,起來來來回回地踱了幾步,說道:“我現在無法與你解釋,大小姐你想想看,咱倆從簽了契書到現在,我坑過你和侯府嗎?”
祝久兒果真仔細地理了理,從她給他下藥起來,蕭天洛帶給她及侯府的驚喜是一件連著一件,但從未有過亂子,她默默地搖搖頭:“並沒有。”
“這不就得了,人生難得糊塗,你管我是如何得知這些知識,又哪來的這些奇思妙想,隻要結果有利於你們,有利於侯府不就行了。”
祝久兒一時間陷入了沉思,另一邊,蕭天洛已經盤算著要怎麼教大小姐數字和算數。
他帶手下的兵是有一套,越嚴越好,往死裡虐,紀律嚴明,大小姐不一樣啊,就他看她一眼都容易心軟,更彆提當嚴師了,不過看她冰雪聰明的樣子,應該不難帶?
“大小姐,姑爺,用膳了!”柳絮在外麵呼道。
蕭天洛兩手一背:“走,先填飽肚子再說。”
他倒是灑脫,大步流星地走了,祝久兒看著紙上的奇怪數字,把紙張一卷,這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