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洛朝蓮姬一拱手:“多謝姑娘邀請,罷了吧,我這等野路子不適合詩社,往後歡迎諸位去天香閣、天香樓,今日,我夫妻二人就不喧賓奪主了。”
在所謂第一才女的地盤上不給第一才女麵子,蓮姬的臉色都快端不住,笑容都僵硬了。
“說得也是,我這夫君出身低微,又未曾正兒八經地上過學,方才也隻是胡鬨編造,讓諸位看笑話了,加入詩社實在是太過抬舉他,還是不必了。”
大小姐發話,蓮姬這才含笑道:“大小姐過謙了,蕭公子實則滿腹經綸,令人驚喜。”
切,是驚嚇才差不多吧,林通心想自己都嚇到了,曾經睡在同一間屋子的大哥居然是個這麼有本事的,他都挺直了腰杆子,與榮共焉。
蕭天洛大步流星地回到祝久兒身邊,朝她挑挑眉:“沒給大小姐和侯府丟人吧?”
祝久兒的眸孔深深,這便宜夫君到底有多少本事啊,如今她是真覺得蕭天洛是沒有係上繩的風箏,隨時能飛走,三年或許就是兩人最長的契期。
冷不丁地想到這一點,祝久兒心裡居然淒淒然然,她不禁嚇了一跳,自己為何會如此?
程武此時已經喝完一整杯茶水,看著鬱氣沉沉的大皇子,輕聲說道:“這位侯府的新姑爺倒是彆出一格,不愧是老侯爺和大小姐看中的人選。”
大皇子實在不想提,母後前腳幫他求賜婚聖旨,後腳侯府就利落地迎了新婿,這件事情成了他和母後心上的一根刺,隻想拔之而後快,他們動不了侯府,難道還動不了蕭天洛?
可惜母後沉不住氣,第一次下手就驚動了父皇,如今倒是投鼠忌器,不敢妄動。
就拿今日來說,他本是要微創蕭天洛,給他一個下馬威,但沒想到他身手不錯,僅是傷了耳朵,且隻去掉薄薄的一層皮,略見血光。
如今又看著這贅婿出儘風頭,打著野路子的旗號大殺四方,更是婉拒了詩社的邀請,真是讓他燒心撓肺,如今老二和老三正禁足,正是他表現的好時機,他倒不想因小失大。
固然他現在雖滿心不爽快,也能為了大局壓抑內心的狂躁,隻是把茶當酒一杯接一杯。
程武笑看著大皇子糾結,暗道他倒沒有昏聵到底,今天傷了蕭天洛並非上策,至於心底對賜婚不成的憤懣,他也感同身受,侯府有私兵的事知道的人不多,但他,恰是之一。
皇後是皇帝的枕邊人,六宮之主,是否知曉?
外人均以為在宣武侯夫妻失蹤後,無人再在朝中任職,不再手握大軍但依舊巍峨不倒是因為侯府在民間的威望太盛,諸位皇子想要拉攏也是圖著民心,但皇帝始終不允婚事。
程武輕輕地笑了,當今皇帝才是明白人。
在他未選定東宮人選前,侯府的大小姐花落哪位都不合適,那賜婚聖旨根本不可能成事。
占嫡又占長的大皇子是太高估自己的位置,不過嘛,侯府更是聰明,尤其這位大小姐。
今日一見,真是彆開生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