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禦書房,老侯爺一個箭步來到皇帝案前,撲通,跪下了!
“陛下請為老臣做主啊!”
蕭天洛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老侯爺抹起了眼淚,不是,這和來的時候說的不一樣啊,不是說要和皇帝開誠布公,表示一下侯府的態度麼,怎麼上來就哭上了?
這個開頭把蕭天洛給整不會了,心道玩心計自己還是不如古代人,主角給老侯爺,自己做個配角就行,先默默地跪下吧。
朱允看著跪在案前的一老一小,頭痛地按著太陽穴,那太陽穴跳得不行。
“這是怎麼了?”朱允麵對老侯爺也隻能吐口氣,耐住性子。
老侯爺把蕭天洛一扯,指著他的耳朵道:“大皇子今日在詩社說要射兔子,怎麼箭就往老臣的孫婿那去,這幸好躲得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蕭天洛眼皮子跳動,是傷的確是他故意留下的,真完全避過去是半點證據沒有,也是存著要告狀的意思,但這告到禦前是一回事,老爺子這爆發的演技也讓他瞠然。
老爺子把詩社的事從頭到尾講了一遍,端的是一個委屈,眼角都紅了:“世人都知侯府挑孫婿不看出身,隻看身體強健,品行過關,為何如此?隻是不想惹麻煩!”
來了,來了,來了,蕭天洛心裡振奮,坐等著老爺子發揮。
“陛下,老臣的兒子、兒媳為對付大齊的黑虎軍生死不明,好端端的侯府到如今就剩下久兒一根獨苗,宣武侯府實在不想再牽涉任何爭鬥,隻想守著孫女好好過活。”
老侯爺雖說是演的,一提到兒子、兒媳悲從中來,終於是摻雜了真實的悲痛:“蕭天洛有什麼錯?錯在侯府選擇了他,讓他遭受兩次無妄之災。”
靠,老爺子夠狠的,新賬舊賬一起算,這和來時路上說好的不一樣啊,屬於臨場發揮了。
這莫大的變數讓蕭天洛沉默了,隻是他不知道這份沉默在皇帝看來是真受了委屈,讓堂堂的大楚帝王有些尷尬:“老侯爺,你先起來。”
外麵跪著的周尚書聽到這話險些流淚,倒是讓他們跪了兩個時辰的先起來,跪不動了。
也是托老侯爺這一出的福,朱允才想到外麵有耳,這才擺手示意丁公公出去解決了。
周尚書是喜不自禁,在心裡對老侯爺千恩萬謝,拖著沉重的兩條腿和另兩個倒黴鬼趕緊撤,這下外麵無人,皇帝鬆了口氣:“老侯爺,您先和孫婿起來說話。”
蕭天洛也怕老爺子收不住,先行起來去扶他:“祖父。”
他一用力,老侯爺也就順勢站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上回進宮這小子就差點闖進鬆慈宮,這中間怎麼回事老臣也不好說,這次詩社又挨箭又被人刁難。”
“他被人公開刁難便算了,這分明是讓我們侯府顏麵掃地,人丁不興下延續侯府香火是第一,再說了,我家久兒能嫁誰?那追著久兒跑的都是誰,那能嫁嗎?”
老侯爺的脾氣是倔得很,頭一揚,梗著脖子說道:“五位皇子中唯獨五皇子年齡不合適,那剩下的四位,陛下,您說久兒嫁誰行?您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