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孫二人朝宮外走去,穿越過一處朱牆,蕭天洛突然發現有人正凝視著自己,抬頭一望,正是那日準備禍害自己的小公公,那小太監看到他雙眼冒光,看過左右後衝他深深一躬。
看樣子這小公公在皇後那裡成功過關,保住了性命,蕭天洛擺他瀟灑地一擺手,走了。
小李公公胸膛發熱,喃喃念道:“公子恩德,定當銜草結環以報之。”
出了宮門,登上馬車,蕭天洛立馬倒了兩杯茶水,老侯爺滿意地點頭,這小子有眼色。
老侯爺剛才在禦書房裡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話,口乾舌燥,一杯茶水下去舒服了不少。
“你小子剛才還算穩,沒壞老夫大事。”老侯爺說道:“你彆看皇帝剛才態度不錯,但也是個心裡能擱事的,可不是表麵上那般和善。”
這個蕭天洛知道,要是和善真能放任幾個兒子爭得你死我活,那可全是他親生的崽子。
“祖父,來的路上您說要向陛下表忠心,還要向陛下主動報上私兵的名單,怎麼會臨時改變主意?”蕭天洛心裡微有所動:“您是想將私兵留作最後的籌碼?”
“你嶽父、嶽母現在不知去向,他們不在,手上的大軍也移交出去,宣武侯府現在就是空架子,”老侯爺撫著胡子道:“先皇賜的私兵是咱們最後的保障。”
“投誠歸投誠,總不能把底牌全交代出去,老夫一想啊,不妥不妥,還不如去叫苦哭窮。”
“哼,這皇帝佬兒也太小氣了,剛才哭了半天,他一點表示也沒有,他就隻知道化緣,想從他手裡薅點東西可不容易,不過嘛,今日跪著的那位就是戶部尚書周道鴻。”
“這是戶部惹事了啊,還是國庫最近不夠充盈,不會又加稅吧。”
蕭天洛聽得心肝疼,這什麼皇子之爭他是真無所謂,但是加稅就和他有關係了,商號那邊好不容易好轉,又加稅的話拿到手裡的又得少一截。
蕭天洛嘿嘿一笑:“還是祖父高明,兜著底牌不撒手。”
老侯爺見他沒有追問私兵的總數還有更多細節,便笑道:“皇帝罰不罰大皇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咱們侯府無意摻和東宮之爭,那私兵是恩賜,但也是燒銀子的存在。”
“咱們現在養活他們都夠嗆,能用他們做什麼事威脅他朱氏江山?表表忠心就夠了。”
老侯爺又嘀咕道:“你看,咱一說養私兵得花銀子,皇帝屁都不放一個了,哼,平時就記掛著咱們侯府有兵有兵,又是先皇賜的他沒機會收回,現在一提到養兵,啞巴了。”
蕭天洛已經習慣老爺子吐槽皇帝,他覺得最牛的是老侯爺身上有入宮令牌能隨時入宮。
這份殊榮整個大楚也挑不出幾個人。
“今天咱表了態了,算是在皇帝那裡留了底,誰再來找晦氣,你給我乾回去,我宣武侯府沒有孬種!”老侯爺聲如洪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