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字都不知道刻出了多少年,看著灰撲撲,再朝裡麵看,裡頭書院的建築還是慘,外牆都脫落了不少,屋頂的紅色瓦片老舊,與剛才城區的建築相比,這裡實在是慘不忍睹。
但偏偏處於這麼一處清幽的地方,雖然破舊,卻特彆有古樸的韻味,彆具一格。
裡麵傳出隱約的讀書聲,琅琅入耳,蕭天洛被這氛圍打動,往前走了幾步,立馬就被一老翁攔住:“幾位且慢,書院正上課時,還請諸位稍晚些再來。”
“我們不是訪客,隻是隨便看看。”蕭天洛雙手一背,客氣道。
白發老翁笑著正要說話,那敞開的書院大門裡走出一人,大聲說道:“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居然是你來了!”
蕭天洛急忙抬頭,臉都有些紅,這抄來的詩還讓人家書院的人知道了,真是心虛。
他是神情寡淡,那衝出來的人一把握住他的手:“竟是蕭公子,那日在詩社聽聞公子大作,實在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可惜公子那天走得早,我沒有機會結交,沒想到,沒想到!”
祝久兒也懵住了,這人目光往後一落,立馬變得局促,耳朵根子都變紅了。
那位老翁趕緊介紹道:“這位是我們的夫子謝蘭亭。”
“原來是謝夫子。”祝久兒拱手道:“謝夫子乃書畫雙絕,原來那日也在詩社?”
謝蘭亭也不過二十七八歲,身形瘦削,就是儒雅書生的模樣,他瞪大眼睛,連連擺手:“書畫雙絕?不是我,不是我,定不是我!”
蕭天洛是開了眼了,出席詩社的那幫人多半是為了沽名釣譽,再就是擴充人脈,怎麼到了這位謝夫子身上,給他個名號還害怕接著,跟見了鬼一樣。
謝蘭亭說道:“我們岸南書院立誌低調做人,不可高調,我去詩社也隻是想挖挖好的夫子,聽聽好的詩作,卻是不想入詩社,那日聽下來,隻有蕭公子這一首可稱為佳作。”
那可不,名留千古的佳作呢。
謝蘭亭就是書院的院長,立馬伸手道:“請公子與大小姐進去小坐。”
蕭天洛暗自叫苦,這可不是自己喜歡的環節,他一個濫竽充數搞拿來主義的人怎麼進去和真正的讀書人排排坐,底氣都沒有。
見蕭天洛神色索然,不太積極,謝蘭亭小心翼翼地說道:“公子可是嫌棄我岸蘭書院太過陳舊?欸,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我們書院是破了些,但也有好書好茶。”
“豈會?”蕭天洛知道推卻不了了,和身邊的祝久兒交換個眼神:“得謝夫子相邀,自然是願意的,娘子,走。”
祝久兒微微抿唇,心裡笑開了花,讓他在詩社“大放異彩”,現在成了謝夫子心中的神人,這位謝夫子是出名的癡迷書畫,對真正的有才之人十分推崇,名副其實的書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