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見到久兒的夫婿,身強體健,心性也頗是堅韌,想必能和久兒生出棵好苗,一旦久兒生出男丁情況又不同了,那位可願意讓侯府榮耀再傳承下去?”
侯府的爵位是世襲的,老侯爺傷退,祝久兒的父親又立下大功,老侯爺索性就請了折子,要求提前將位置讓給兒子,皇帝當時大手一揮,批了。
原因無它,那時大楚和大齊正交戰時,正值用人之際,如今赤煉軍大部分消失,剩下的由安北侯接管,侯府有名無實,皇帝這才容得侯府屹立不倒。
但遲早會有那麼一天,賀懷遠突然說道:“姐姐、姐夫出戰途中經過雲州,與當時身在雲州的我見過一麵,他倆似乎有不好的預感,與我說過一番話。”
侯老夫人聞言眼角微紅,賀懷遠道:“此去凶險,若有萬一,計謀深遠。”
咣當,老侯爺麵前的杯盞落下,他雙眼猩紅:“凶險難道他們早有預料,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早點說,為何要留我們這孤老寡女獨活!”
“是以晚輩以為不能坐以待斃,避居一隅也不過是避得一時,避不得一世,需得從長計議,如今侯府又得了一大助力,晚輩看這位外甥女婿很是得力。”
“可惜隻有三年,且人心易變。”老侯爺說道:“大難臨時各自飛,夫妻都是如此。”
這話招來侯老夫人的一記白眼,老侯爺語塞,輕咳道:“隻怕留不住人。”
更不要是讓他給侯府賣命了,憑什麼啊,現在是衝著銀子和孩子,以後怎麼留?
賀懷遠卻是笑而不語,他雖然才來了一天,卻能瞧出些端倪。
不過如今不是討論蕭天洛的時候,而是自己,所以他笑道:”老侯爺不必過慮,這選擇是晚輩自己做下的,所有後果由自己承擔。”
蕭天洛和祝久兒並不知道三位長輩謀了什麼大事,莊子裡的空氣好,睡得好得很,第二天一大早用過膳,蕭天洛就被老侯爺拎去,這一次帶上的還有弓箭。
昨天的馬場被重新布置,在邊上安置了劍靶,看到紅心,蕭天洛眯起了眼,十分懷念。
要說弓箭,蕭天洛還真不怕,他機械弩的命中率一流,不過弓和弩的差彆可大多了,一個是靠機械力,一個是靠臂力,射程和準確度都相差甚遠。
拿到弓的時候,蕭天洛眉頭一皺:“這麼輕?”
“哼,不識貨,這可是萬石弓,硬度可大著呢,但拿著輕,知道這是什麼製成的嗎?紫檀木,要不是你進了侯府,這弓你都沒有機會摸著。”
老侯爺說完,將箭筒背在後背,一躍到了珍珠背上,一聲“駕”,珍珠便狂奔起來。
不愧是狂馬,連老主子的麵子也不給,載著這麼大年紀的老侯爺一點也不減速,蕭天洛就看到老侯爺放上箭,拉弓,嗖地一下,正中紅心!
牛!不愧是大楚的中流砥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