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經過了檢查繼續行駛,車廂裡的小兩口對視一眼,都在心裡想到皇帝對秦王居然提防以這個地步,蕭天洛更在乎的是城中在查死士,還有,好像冤枉那位中郎將了。
城中的確在戒嚴,而且正清查死士,不太平是真的,程武親自出馬就有前因了,哎呀。
蕭天洛一點歉意也沒有,就算那廝是偶然間才到畫舫附近,看到大小姐兩眼直冒賊光是實打實的,就算是契約夫妻他也容不得,不要說現在兩人情投意合,大小姐是他的人。
“死士居然如此猖獗,上回聽說已經是五年前了……”祝久兒的臉上滿是不解。
“五年前有什麼大事?”
“據說是大齊豢養的一幫死士潛入大楚刺殺大齊叛將烏元昌,可惜事未成就被悉數解決,如今烏元昌正為陛下效勞,說不上重用,但他的存在對大齊來說便是恥辱。”
陣前叛將,大齊恨不得將他誅之而後快!
蕭天洛回想紫宸殿時,大齊使臣是不是自動忽略了烏元昌,還是烏元昌避嫌沒有出現。
五年前後的目標截然不同,這次是衝著大楚的九五至尊來的,全城戒嚴無可避免,最近少出門就行,祝久兒懶洋洋地靠在車廂裡:“我還懶得出門呢。”
這是裝成慣性了,蕭天洛挑挑眉,伸手扒開布簾,街上的人群倒沒有少,隻有巡城的金吾衛頻次明顯增多,還有各府的府兵交替出現。
等馬車往最繁華的街道駛去,突然聽到陣陣喧鬨,蕭天洛發現這條街剛好是小舅舅賀懷遠所在醫館的位置,定睛一瞧,正是那間醫館門口在敲鑼又打鼓!
“停下。”蕭天洛叫停馬車,從馬車上跳下去。
他大步流星地走過去時,就聽到那侍衛模樣的人說道:“你就是揭了皇榜的大夫?”
擦,蕭天洛腿一頓,穿來這麼久,終於見識到揭皇榜!
祝久兒隨後下馬車,一眼看到賀懷遠手裡拿著的皇榜,她俏眉顰起,不等她叫一聲小舅舅,那侍衛朗聲說道:“陛下有令,揭皇榜者即刻入宮為賢妃娘娘醫治!”
“草民遵旨!”
賀懷遠抬眉,蕭天洛和祝久兒一前一後站在不遠處,雙目凝視過來,他掀唇一笑。
祝久兒沒來得及和小舅舅說上隻言片語,就目睹他被侍衛帶上馬車,朝皇宮而去。
原本的好心情在這一刻消失殆儘,上馬車後,蕭天洛心臟有點小加速,呆愣道:“咱倆小舅舅的醫術如何,宮裡的太醫是死的?還治不了賢妃的病?”
要是平時,祝久兒肯定要嬌嗔一聲誰跟你咱倆,現在她沒心情,小舅舅是鐵了心要入宮!
小舅舅質疑皇帝,其次是安北侯府。
她心神不寧地轉動著腕上的玉鐲:“賢妃是四皇子之母,也是安北侯的親妹妹,小舅舅在北邊查探這麼久不見我父親、母親的蹤跡,隻覺得皇帝的嫌疑最大,安北侯府是幫凶。”
“病的是賢妃,太醫院束手無策,小舅舅揭榜入宮,興許這兩方都能接觸,這是入虎穴。”
祝久兒搖搖頭,無奈地說道:“小舅舅太固執,祖父、祖母也勸不了他。”
大舅舅和賀家沒血緣關係,隻講生存不講親緣,小舅舅則是太重親緣,視長姐如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