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黑虎軍,倭國水師都是大楚的心頭大患,騎軍方麵能與黑虎軍一敵者唯有赤煉軍,皇帝若對赤煉軍下手,豈不是自折羽翼,於他於大楚有什麼好處?”
“所以皇帝陛下雖有嫌疑,但動機不足,何況當時是戰時,就不怕動了赤煉軍,給黑虎軍可乘之機,趁機攻入大楚境內?皇帝真有這麼拎不清嗎?”
“先開國,後守業,再興起,若陛下想成為明君,守業不可丟,欸,不應該啊不應該。”
“安北侯府如何我不知道,但宣武侯府隻想守己任,唯一的不妥隻有和安北侯府近了些,很有可能成為四皇子的助力,萬一大小姐再嫁給四皇子,這不是提前塵埃落定?”
祝久兒本來聽得入神,到這裡就掐他一把:“你說我嫁誰?”
“欸,疼,這不是假設嘛,就是說說嘛,這君疑臣疑的,最好的方法是儘速水落石出。”
“我隻是說明所有情況,分析合理與不合理之處,怎麼就掐上了呢。”
賀懷遠聽得心中發麻,原本如山一樣的懷疑此時微微搖晃,也就在此時,蕭天洛突然打個手勢,臉色也凝重起來:“外麵的人走了。”
“你說什麼?”
“舅舅回來時身後多了尾巴。”蕭天洛雙手背在身後,雖然隻是極細微的動靜,還是被他捕捉到了,賀懷遠和宣武侯府有關係,這趟進宮還是引起了皇帝留意。
幸虧來的人欺負他們文的文,弱的弱,還有一個是個護衛,偷聽都沒帶收斂的。
賀懷遠聽得冷汗不止,他還是低估了皇宮,再想想蕭天洛剛才的分析,難道是故意說給皇帝聽的,這小子真是狡猾得成精了。
一炷香後,三人的對話就完完整整地進入皇帝朱允的耳中:“先開國,後守業,再興起?這小子倒有些意思,宣武侯府要是對朕沒有半分懷疑倒不對勁。”
丁公公站在邊上,剛才的話聽得完完整整,後背心裡都是汗,這位侯府贅婿太敢講了!
底下那暗衛埋著頭,一直沒有抬起來過。
皇帝突然感慨道:“滿堂文武竟隻有屈指可數之人能懂朕的心思,大半多臣子竟還不如一個護衛出身的白身,荒唐,荒唐!”
“陛下息怒。”丁公公小心翼翼地說道:“宣武侯夫婦之事出得蹊蹺,外界多有質疑,但陛下身正不怕影子斜,由得他們瞎想去,依奴婢看呀,侯府有明白人。”
“哼,”朱允眉頭皺起:“你以為那賀家小兒為何要揭皇榜,隻怕不止他,就連老侯爺都對朕有五分疑慮,罷了,朕這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皇帝沒說的是蕭天洛的確猜中了一些,比如安北侯府和宣武侯府交情太深,祝久兒和老四從小熟識,這都讓他心有忌憚,老四母家太過盛大,如何平衡?
“一個小小的護衛竟有如此犀利的洞察之力,朕倒是想到高相曾說過贅婿不允許進入仕途不合理,這麼一看,蕭天洛,著實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