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洛和祝久兒坐在諸位大人中間也不算違和,酒喝得多了,這些當官的開始侃大山。
你一言,我一語,有些平時不能說的居然也豁出嘴來,說得最多的就是秦王了。
“秦王入京也該到時間了,怎麼還沒有抵達都城。”禦史台的杜禦史不解地說道:“新年將至,陛下也該祭祖,秦王回來剛好趕上。”
“四位皇子的婚事忙壞了內務府和禮部,這當叔叔的回來參加侄子婚儀也是應該。”
“聽聞是在路上病了,欸,看來秦王的身體大不如以前嘍。”
“所以人到底走到哪了?”
“就在百裡地外,如今就地養病。”這人不知道從哪聽來的消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高妄後,說道:“也不知會不會耽誤時機。”
蕭天洛聽得差不多,下意識地覺得這位秦王被無故質疑牽累,心裡不爽。
人都在百裡地外,一百裡地才多少,五十公裡,大楚的交通工具再不發達,五十公裡一天絕對能到達,人就不進城,偏偏在城外百裡的小鎮上耗著。
美其名曰是趕路太勞頓累病了,何嘗不是給皇帝上眼藥?
秦王是王爺,和皇帝、安王是親兄弟,這事說穿了也是皇家的家務事,可是安王聽得笑嘻嘻,絲毫不當回事,秦王這點花招算什麼,反正濺不起水花。
何況他現在就是有理,被冤枉了還不能甩臉子嗎?!
至於他要不要趕在皇子們大婚和祭祀前進城,那是他自己的事,與他安王何乾?
蕭天洛就佩服安王爺的進退有度,這樣的人才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活得好,秦王這氣性是和皇帝挑著乾,怎麼可能看他順眼,不弄死他就不錯了。
“那倭國那邊怎麼說?”程尚書說道:“這幫倭國人實在可惡,居然敢在咱們頭上動土。”
高相聽到倭國二字,臉上也冷了幾分:“不談政事。”
四個字震得眾人全身一抖,都不敢再提,轉而問起蕭天洛那蠟燭的事來,話裡話外打聽蠟燭的原料及工藝,蕭天洛隻說取自蜂巢,原料本就昂貴,這蠟燭貴也在情理之中。
而他們口中議論的秦王,此時仍在距離大楚都城百裡外的小鎮上歇息。
鎮上來了這麼一尊活神仙,驛站裡是如臨大敵,何況這位現在還病了,郎中進進出出好幾個,藥也用了不少,死活不見好轉。
驛站樓上最好的房間裡,四旬出頭的秦王正躺在榻上,左手邊的桌上放著一碗涼掉的藥。
秦王躺在榻上,身邊管家模樣的人順手將藥倒進花盆裡,可憐裡頭的花因為飽受藥物摧殘,都開始蔫巴,秦王本人不說麵色紅潤,也沒有病色。
管家剛倒完藥,就聽到門外有人叩門,並說道:“王爺,都城來人了。”
秦王挑了挑眉,這不是第一次來人,上一次過來他便說自己病了,行不得路,留這裡暫時休整,等情況好些再說,皇帝不死心,又派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