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往宣武侯府遞個信吧,本,本宮就先不過去了。”強烈的愧疚讓她選擇逃避。
事實上祝久兒從浴湧裡出來擦乾身子後根本沒有覺得聖懿有什麼對不住自己的。
她精疲力儘,藥浴之後身子才變暖,杜仲呼呼大睡,他們沒有打招呼就直接離開。
坐在回府的馬車上,祝久兒軟成了一隻貓似地縮在蕭天洛的懷裡,手指尖兒都是軟的。
蕭天洛也無話可說,抱著她先閉上眼,等回到府裡,剛進府門,就見到老侯爺夫婦快步而來,老夫人臉色異常蒼白,夜色下染了秋霜的鬢角更令人心酸。
她飛撲而來,一把拉過祝久兒端詳起來:“果然是出事了?”
“是秋石。”祝久兒長話短說,低小聲道。
老夫人聽到她的話,眼神直愣愣,臉上是驚駭的神色,她嘴唇囁嚅了幾下,終於開口道:“不是早被禁了嗎??!!”
老侯爺晚來一步,他早就命眾人不要守在此處,現在雙手一背,催著他們先回院子。
等進了小夫妻倆的院子,蕭天洛才將緣由道來,老夫人見祝久兒臉上的紅潤多了些,這才捂著胸口道:“不知道是哪個王八犢子這麼不做人,接二連三,儘逮著我們侯府欺負。”
老侯爺神色激動,氣得連聲咳嗽:“可有線索?”
“還能有什麼線索,不是酒便是菜,人多混雜,無從查探!”侯老夫人早有經驗。
以前次次如此,哪次查明白了?哪次有確切的證據了?
老侯爺看媳婦上氣了,趕緊往後一頓,錯過老夫人的唾沫星子,旋即看了一眼沉默的蕭天洛,伸手搗他一下:“你倒是說話呀。”
蕭天洛說道:“祖父,這事和皇帝通個氣可好?宮裡出現禁藥,非同小可。”
“話雖如此,這秋石是先帝下令禁的,新帝上位就急著抹掉先帝影響,你猜他是喜這秋石出現,還是不喜?”老侯爺手停在空中,呆立半晌,良久才收回手去,歎了口氣。
將老侯爺的神色看在眼裡,蕭天洛品出品:“祖父與先帝感情甚篤,但與陛下卻有隔閡。”
“你這小子……”老侯爺說道:“老夫看不懂如今的陛下,你若說他沒有手腕和恒心,如今大楚依舊能抗衡大齊,也能把倭國不放在眼裡,世家也沒有大亂。”
“可是你要說皇帝大氣,老夫也不覺得,一直盯著咱們侯府的兵權與私兵,虎視眈眈。”
“可他絕不窩囊,誰要輕視他就會吃大虧,先帝的兒子不少,他最不出挑,結果大勝。”
“他現在同樣兒子眾多,可他大概是受自己經驗的影響,不敢早立東宮,這份謹慎小心誰能敵得過,真正是喜怒不形於色,老夫唯一敢確認的是他不喜皇後。”
“但若是皇後羽翼除掉,她所出的三子也有可能繼承大統,實在是讓人看不透啊。”
“是以,不管誰是幕後黑手,隻要是與皇帝有關的人,老夫都沒有把握能讓皇帝替侯府做主,就算有出麵,也僅僅是走個過場,有個屁用,還不如……私下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