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的命令,他們進不來。”烏元昌不以為然地攬著她的纖腰,輕輕摩挲,時隔多年再遇到她,依舊能讓他像個毛頭小子一般。
“當心你的傷。”昨天夜裡兩人歡好時,阮櫻就見著他身上好幾處利器所致的傷痕。
“這是倭國的死士留下的,他們真是作死,滿以為弄死我就能讓他們好過?”烏元昌對倭國人很看不上:“我大難不死,等我回東海讓他們好看。”
阮櫻不發一言,這男人傷情未完全痊愈,好在昨夜傷口並未裂開,此時卻如此荒唐,她低聲說道:“回房間好不好。”
阮櫻更懷念在繡坊的日子,如今落到他的手裡也無話可說,看在他願意庇護元宸的份上,又吐露了百花閣之事,心裡才舒暢一些。
“這麼著急?”烏元昌故意扭曲她的話:“天還沒黑。”
“烏元昌。”阮櫻咬牙,一雙淚眼眼神朦朧:“我死裡逃生不易,逃來大楚本來隻想投奔安北侯府,未曾想會再遇到你,如今我是為了宸兒,也是為了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是指烏雲其了,當年她生下烏雲其不久就被帶入宮,那時候孩子才剛剛滿月。
皇帝乾出這等事情來卻大手一揮解除了她和烏元昌的婚書,讓兩人再無關係,那孩子等於從出生就沒有了母親,她心中對烏雲其內疚更多。
烏元其下值歸來時就知道家中來了貴客又離開,等進了父親書房,並沒有看到阮櫻的人。
見他眼神飄忽,烏元昌取出那畫像道:“她累了,歇著了。”
為何會累烏雲其是男人,也不再多問,問道:“父親,那寧華公主應不止是為了尋找大齊三皇子這麼簡單,在大楚還有所圖。”
“不管她圖什麼,咱們爺倆是大楚皇帝的臣子,這一點你要記住了,咱們一心為了陛下,這才是我們在大楚安身立命的根本,還有,去看看你母親。”
烏雲其聞之一凜,烏元昌將手中的畫像扔進他懷裡:“你在燈會上不是一眼認出來?”
從小到大,烏元昌從不避諱他的生母是什麼人,為何入宮,所以烏雲其很早就知道大齊的三皇子是自己同母異父的弟弟,對阮櫻也沒有怨恨。
畫像是父親所畫,來到大楚後都快被父子倆盤出漿,昨天燈會上匆忙一瞥,烏雲其也沒來得及多看,為免引人注意就拍馬離開。
走進父親的臥房時,阮櫻正坐在窗邊,手中捧著熱茶,透過打開的窗戶看著院落中的樹。
那是銀杏,也是她最喜歡的樹木。
“兒子見過母親。”烏雲其進門來,板正地行禮,定定地看著眼前最熟悉的陌生人。
與畫像上一樣,他的母親實在是美人,怪不得大齊皇帝不要臉皮也要強奪臣妻,他鄭重地拜完,見到阮櫻回頭,眼中是無儘的澀意:“雲其,委屈你了。”
分明隻是一句淡淡的說話,烏雲其卻眼底酸澀:“父親告知兒子實情,這些年來從未怨過母親,如今母親死裡逃生,是件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