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手段可以,比起陸水仙那次來要高明不少。”因為轉入暖春,祝久兒也沒有披上披風,隻是略厚些的春衣,臉蛋看起來白裡透紅,人若桃花。
老侯爺雙手一背:“以前那是過家家,現在起才是動真格的。”
無論如何,今天憋屈的除了三皇子外,就是使臣被自己人所殺的倭國人了,當街斬首,鮮血淋淋,一顆人頭滾滾落地。
他們不是給皇帝奉上了官至道的人頭,現在大楚還他們一顆。
還是由自己人斬殺,就說驚不驚喜吧。
蕭天洛又想到謝蘭亭的委托,和老侯爺提了一嘴,順便把高相對自己的抬舉一並告知。
“這個高妄啊,這是迫不及待要下手了,可偏挑中你這麼個筏子,欸,皇帝也盯著你,蕭天洛啊蕭天洛,你說你咋這麼招人呢?”老侯爺雙手一背:“眼下不必理會他們。”
“眼下正是亂的時候,幾位皇子都不要有交集最好,省得說我宣武侯府站了隊。”
一行人正說著話,祝久兒突然一陣惡心,蕭天洛嚇了一跳,便是一陣狂喜:“懷上了?”
祝久兒聞言嗔他一眼,老侯爺大喜,一拍大腿道:“還等什麼,去請杜神醫過來!”
柳葉叫上林通,兩人一起出門去請,蕭天洛這邊扶著祝久兒,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祝久兒哭笑不得:“或許是春寒給衝的,你們不要這麼緊張。”
老侯爺都開心得雙手背起來,在院子裡轉圈圈,哪有什麼春寒,分明是暖春。
等了快大半炷香的時間,久久不見林通和柳葉歸來,老侯爺逐漸躁鬱,正想著要叫賀懷遠過來,這兩人才急匆匆地進了院子,柳葉更是一進來便急切道:“老侯爺出事了。”
“呸,說清楚。”老侯爺煩悶地擺擺手,這話聽著真不吉利。
“杜神醫不見了,我們發現他留下的暗號——他是被人俘虜的。”
老侯爺的神色終於微變,杜仲隻賣侯府的麵子,便擔心他被牽累,雖他性情不羈,老侯爺還是押著他記下了一套記號。
“讓私兵們去找。”蕭天洛當機立斷。
次日正午,正午之時,春日的日光不像夏至那般炙熱,但熱力超過晨間,負責建安門守衛的侍衛抹去滑進眼角的汗水,看到遠處朝著建安門駛來的輿輦,迅速挺直了腰身。
這輿輦是皇子規格,隻是這一個與眾不同,被人在四角掛上了風鈴,行駛中就能聽到清脆的叮鈴之聲。
這些侍衛們常年守著建安門,豈能不知道這是哪路神仙的輿輦,正是那位十分親和的五皇子,要說最近宮裡看管森嚴,與那倭國派來使臣不無關係。
本就包藏禍似,最近又屢次進宮談判,今天,又來了。
五皇子從輿輦上是跳下來的,少年活力滿滿,突然說道:“今日倭國使臣又進宮了?”
“是,臣方才見到大理寺卿沈大人,還有盧安盧大人都入宮。”這名侍衛平日裡得了不少五皇子的好處,自然會將所見所聽一一告之。
五皇子點點頭,轉身朝宮道走去,此時紫宸殿早就散朝,宮道空寂,一路上遇到的禁軍都麵色沉重,如臨大敵,看到他便會駐足行禮,他步伐不停,看向紫宸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