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手上有他兒子的把柄,”蕭天洛想到方芸娘,歎了口氣:“黃家那個不爭氣的玩意,這可怨不得咱們,可惜了芸娘,小小年紀就遭此劫難,以後不知道如何。”
祝久兒也是歎息,那樣鮮活的豆腐西施,被黃霄禍害後眼神都不複以前的生動。
她整個人仿佛經曆了風吹雨打,眼裡的鮮活消失了,滿是看淡人生的疲累,走的時候方芸娘身上的傷痕沒有恢複,心底的傷又是何等地重,不知何時才能徹底修複。
哪怕是知道方芸娘曾天真燦爛地喜歡過蕭天洛,祝久兒對她討厭不起來。
她隻是喜歡一個從小長大的男孩子,何錯之有,在他們成婚以後也沒有做過多餘的事情。
這樣的她,可錯之有?喜歡的時候熾烈,失去的時候憂傷,這都是人之常情。
若她出手做多餘的事,那就彆說了。
可那樣的姑娘,隻是因為身段好,長得好看,卻要被權貴搶奪,遭受苦難。
在這世道,長得漂亮身世卻不好的姑娘有太多遭受不幸,家裡護不住,若是遇到不靠譜的家人拿她們當作籌碼,換好處。
送走方芸娘一家人後,他們僅僅是從護送的私兵那裡得到一些信息——如今一家人在靠近北關的一個小鎮安頓下來。
因為身上有銀,所以在租宅子住了一段時間後便低調地買了一套在當地隻能稱為中等的宅子,並不顯山露水,聽說這些都是方芸娘拿的主意。
蕭天洛雙手背在身後,道:“的確如此,若沒有本事守住漂亮的女兒和那麼多銀子,就不能露出來,得藏著,護著,吃過一回虧了,這次必定要長教訓。”
“方芸娘經曆這一出後倒是成長不少,她那父母勢力得很,平時也愛顯擺,這次得了這麼多銀子還沒有在外麵張揚,可見是她壓著,不讓他們露富。”祝久兒說道。
“如此一來也好,他們低調行事能重新開始,我們也算安穩地握著黃家的一個大把柄。”
祝久兒見他提起來光明磊落,絲毫不遮掩要留方芸娘做籌碼的心思,便說道:“既然如此,就讓那隊人繼續留在當地好生看護。”
“這個就當他們外派,應該給點補貼,以後都這樣,守在都城的私兵們一如既往,外派任務的就多給些,不然怎麼平衡?”蕭天洛心道那是出差補助,應該的。
祝久兒其實早有這份心思,聞言說道:“那就如此安排。”
蕭天洛又將話題拐回來:“不說這些了,咱們來說說那算術,及第菜這次大獲成功,我想了想,等到春闈開始,讓夥計們去貢院外麵擺個攤,就擺賣算術和練習冊。”
“考生都在貢院裡,外麵都是等待的家人或親屬,你準備賣給誰?”祝久兒疑惑得很。
蕭天洛說道:“我可不是隻針對考子,我針對的是來自大楚四麵八方之人,他們會將這算術冊子帶到大楚各地,讓人人都知道上麵署的是我蕭天洛的大名!”
原來是打著這樣的算盤,祝久兒也不得不豎起大拇指:“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