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更是強調要蹄疾而步穩,縱然改革也要維持基本的步調,避免貪婪、憤怒和急躁,溝通上下內外,再審時度勢,做到靜水深流。”
“整篇答卷一氣嗬成,有理有據,學子們這才服氣,他為魁首,實至名歸。”
謝蘭亭也是個中好手,文章自然不會這麼短,隻是他擅長提煉重點。
就在此時,有人高呼一聲——“來了!”
吱,一聲聲響過後,緊閉的貢院大門拉開,人群嘩然,都一股腦地往前跑去,想要第一時間迎接自己家中的考子,而大門後麵,考子們滿臉疲憊,提著行裝正準備出來。
他們一個個有的滿懷期待,有的一臉輕鬆,有的愁眉苦臉,真是眾生百態!
“嗚……終於結束了。”有考子撲進家人的懷裡嚎哭不止,短短的三日仿佛經曆了生離死彆,抱著家人死死不肯鬆手。
也有考子們一出來就聚首在一起對題,對答案,有人跺腳,有人慶幸,更有人捶胸。
“今年的策問太難了,太難了,我辦不到啊!”有人突然大吼一聲!
有人大笑,也有人附和地點頭,還有一幫考子似乎從貢院出來仍未適應外麵的環境。
他們站在那裡,或是四處尋找自己的家人,或是找自己的同鄉,也有些站在原地不動。
一個個眼神裡充滿著迷茫或希望,還有人或許是解脫,三年一戰,總算是平安結束。
蕭天洛雙手抱在胸前,看著這一幕不禁感慨——少了一個環節。
少了撕書的環節。
也是,大楚的紙多貴啊,就算是使用過的也舍不得撕,不像後來,漫天飛舞的全是紙屑。
高三學子要將所有的情緒傾泄在撕書和嘶吼上,高考結束後的那個晚上才是真正的成人禮,可以去做以前不能做的事,喝酒,燙頭,表白……
眼下,大楚的學子們要內斂許多,沒有任何一個人撕書,沒有!哦,不能帶進考場。
不過他們連草稿也沒有撕,乾乾淨淨地帶出來了。
“院長!”岸南書院的學子們晚一些出來,看到謝蘭亭就湧過來,將他圍住。
蕭天洛看他們的狀態十分良好,雖然疲憊但不沮喪,料想他們現在應該感覺不錯。
謝蘭亭也不問考的是什麼,隻是一個個恭喜,蕭天洛就喜歡這種老師,剛考完,心情還沒有放鬆,就問考得怎麼樣,嚴重的還讓估分,這不是給孩子們壓力嘛。
擱在古代,考完就先放鬆,一直問問問,徒添壓力。
祝久兒一直微笑著站在邊上,祝家是武將出身,一直參加的是武舉,雖然也有策問的部分,但比起春闈的策問來說是小兒科,看著這幫學子,她也有感慨——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