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想到妹妹可愛的模樣,鼻頭發酸:“侯爺也曾幫奴婢們尋過人,奈何走遍都城也沒有找到,府衙那裡也無能為力,每年都城被拍花子帶走的孩子實在是太多了。”
娘的,蕭天洛提到人販子就咬牙,那些家夥全是殺千刀的,多少年後這條利益鏈也沒有斬掉,害得多少家庭的命運改變,甚至家破人亡。
“奴婢覺得此生都沒有機會和妹妹相見,何況丟失的年歲太小,她毫無記憶,奴婢姐妹二人也僅記得妹妹的右肩上有一塊天生的紅色胎記,形狀像半扇蝴蝶翅膀。”
“都說女大十八變,以後在街上擦肩則過也未必認得出來,如今女子哪能當街露肩,總不能一個個扒拉著衣裳去看。”
柳絮越說越覺得不可能,勉強擠出一個笑意:“就聽天由命吧,或許還有再見之機。”
蕭天洛不小心勾起了柳絮的傷心事,也是難過:“對不住。”
“奴婢知道姑爺也是好心,唯願天底下再無拍花子,少些姑娘受罪。”
天下無賊,天下無拐,這是多少人一直念叨的,可惜,蕭天洛端起酒杯,心中也有相同祝願,這條路任重而道遠。
用完膳,蕭天洛淨完手回來躺下就睡,難得比祝久兒還要睡得踏實,睡得更沉。
祝久兒躺下時看到他堅毅的側臉,伸手撫了他的下巴,想到父親曾經也接受過一樣的訓練,同樣是疲憊不已,這種訓練不耗身卻耗心神,他難免有些心疼。
而老侯爺夫婦的消耗同樣不小,老兩口夜間還上了藥油。
看著沒精氣神的兩人,杜神醫哈哈大笑:“你二人還當自己青壯年不成,拉弓挽箭整整一日,這雙手還要不要了,這雙臂也脫力了吧?”
房間裡還彌漫著藥油濃鬱的味道,老侯爺靠在椅子裡有氣無力:“欸,本以為那小子會提前討饒,未料到能撐上整整一日,老夫這胳膊都要廢掉了。”
侯老夫人更是歎息不已,杜神醫笑得直不起來腰:“那明日怎麼辦?”
“讓彆人來怕沒了分寸傷到他,還能怎麼著,咬牙繼續,”老侯爺又精神一振道:“不過這小子真是塊當兵的好材料,要不是被久兒誆進來當了夫婿,他不是從軍就是武舉。”
“但如今情況不一樣,天洛反而要避著朝堂之事,為了侯府安危隻向陛下效忠。”侯老夫人說道:“從這一點來看,他將來倒不會走這兩條路。”
三人沉默,心裡曉得蕭天洛為了侯府放棄了原本的規劃,踏上了與預料截然不同的道路。
“這麼說,他是打消對陛下的懷疑了?”杜神醫有些詫異,自從赤煉軍出事,老爺子總覺得是皇帝要卸掉宣武侯府之力,先對付宣武侯府,後對付安北侯府。
但如今,蕭天洛在皇帝麵前露了臉,屢屢為其分憂,在皇帝那裡有了名姓,而老侯爺夫婦對陛下的態度也明顯不同,這是有了回轉。
“蕭天洛說皇帝有明君之誌,所以乾不出自卸臂膀之事,我等懷疑那黃歸或在其中充當了不道義的角色,卻毫無證據,黃歸現在東海,我們也沒查出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