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板倒是痛快,讓本官省了不少事,不過本朝刑律可是嚴令禁止向商者、勢者行賄。”
“大人,”陸東成徑自跪下:“草民知曉過錯無可推卸,隻是這年頭商者要存活不易,這其中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需要處理,草民自知不該與官員從往過密。”
“但草民從未直接給予過範大人好處,隻有宴請。”
沈渡眯起了眼,當蕭天洛主動告辭陸東成與範曾來往過密時他心知暗喜,沿著這條線就能再給範曾定下收受商人賄賂的罪過,就算最後定不了通敵之罪,隻要查了他就行。
陸東成是掮客,他承認自己會牽線,會幫著打通關係,但除了宴請以外,所有賄賂官員的銀子都沒有從他手上走過,均是牽線的另一頭來辦。
也就是說,他從未直接賄賂過範曾。
沈渡眯起了眼,這一次,他正式地將陸東成從上看到下,微微眯眼:“陸老板聰明。”
陸東成不去想其中深意,老老實實地噤聲,沈渡嘴角挑起:“沒過手,陸老板這是給本官出了個難題——不過,陸老板既是聰明人,不妨再想一想如何讓本官放過你。”
“在來的路上,草民已經想過了。”陸東成往左右看看:“大人可否摒退左右?”
沈渡索性將陸東成帶到自己的地盤,此舉引得其他人等不解,這人也算得上是嫌犯吧,又是侯府的蕭公子檢舉,怎麼大人還對他算以禮相待?
兩人進去足足一炷香時間,無人知曉這兩人談了什麼,但那陸東成是從大理寺的大門堂堂正正地離開,讓一眾大理寺大小官員瞠目結舌,此人居然全身而退?
大理寺的燈火又亮了一整夜,把範曾活活氣出血的蕭天洛卻睡得格外香。
這得感謝聖懿公主,給他們一個以怨報怨的機會,誰他娘的要做聖母聖父啊,當時是情勢不好,不得不忍氣吞聲,現在不同嘍。
範曾他都自己玩砸了,自己也不是以前的贅婿,能有這個機會,自然不能錯過。
清晨起來,用過早膳,蕭天洛本要去繼續訓練,結果傷還沒有養好的林通跑進來:“大哥,不,姑爺,外麵有熱鬨看了!”
蕭天洛一頓,說道:“什麼情況?”
“外麵敲鑼打鼓地讓大家去城西呢,說是那範曾被查,現下要將一筆贓銀弄出來。”
這可是古代,動作居然這麼快,蕭天洛猶豫了一下,老侯爺爽朗的聲音在院落裡響起:“哈哈哈,走走走,咱們也去看個熱鬨。”
侯府全家上下出動,到達昨夜的院落的那條街,居然堵車了。
蕭天洛哭笑不得,這華夏人看熱鬨的性子是刻在骨血裡的,任何時候都能搬板凳排排坐,嗑著瓜子看熱鬨,祝久兒還有孕呢,現在也隻能下馬車走過去。
昨夜的院落現在被大理寺圍得水泄不通,熬了一整夜的沈渡雙手抱胸,站立闔目。
大理寺其餘人進進出出,正不停地將一個個箱子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