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官,就該得而誅之!”
一語驚出千層浪,百姓憤怒不已,有人激動地朝宅院大門投擲著石子,發泄憤怒,更有甚者,直接吐起了口水,欸,蕭天洛能理解,但也覺得悲哀。
精神和言語的唾棄有毛線用啊,唯一能震懾這些貪官的隻有刑律,抓一個,殺一個。
今日的查抄僅是個開始,沈渡風馳電掣地查抄了範曾的兩處秘密宅院,加上範曾的家宅,搜出出足足六十箱金,一百二十箱銀子,再加上古董字畫寶石無數!
當這些東西堆積在範府門前時,圍觀百姓的怒火被徹底點燃,聞風趕來的百姓挎著爛菜葉子和臭雞蛋,沒有準備的就撿起附近的碎石,嘩啦啦地朝府裡投擲!
曾經風光無比的範府裡亂成一團,女眷子孫哭天喊地,看著私庫被搬空,範夫人撲上前去試圖阻止,卻反被沈渡下令薅掉了身上的首飾,一樣不剩。
“沈渡,你這個殺千刀的,你不得好死!”
範夫人捂著被扯出血的耳朵,此時也是顧不得心疼自己被搶走的寶石耳環,將矛頭對準沈渡:“我家大人幾時得罪過你?”
“你為何要將事情做得如此狠,我家大人就算有什麼過錯,也要先審再判,如今有違規矩,還講不講王法,講不講天理了?”
先審再判,給你們轉移贓款的餘地嗎?沈渡輕蔑地笑了,懶得與她扯特案特辦。
“範夫人慎言——你家大人何止收受賄賂這一條罪,今日起,範府上下均不得出,等待結果案發落。”沈渡拂袖道:“陛下可憐你們是家眷受累,暫不曾收押,若不識好歹,哼!”
事情未查到底,這範夫人是否知情人還未可知,哪有枕邊人行事夫人真的絲毫不知情的。
這位夫人也是世家出來的千金,心思細密如篩子。
沈渡並不以為她無辜,這滿頭珠翠,錦衣綢緞哪來的?這府上的庶子庶女都滿身富貴。
範夫人嚇得一縮手,沈渡冷笑道:“陛下仁慈,夫人莫要浪費陛下的一番好意,待到範大人的案子查明,諸位的去處便一清二楚了。”
實則,大理寺現在關押的人犯太多,刑部關押的又是重犯,像這種嫌犯家眷實在沒地方擱,索性圈禁在府中,等案子結了以後再一並發落。
沒辦法,春闈案關聯了太多人,學子也多,關在一起固然有讓他們互相攀咬好扯出更多人,查得更詳儘的意思,更有節省牢房的意味。
等離開範府,沈渡直接讓車隊將查抄的財物送進宮中,兩位大理寺少卿親自關押。
他這才對百姓們拱拳說道:“諸位的悲憤之情本官必定轉達給陛下,此事必定嚴查嚴辦!”
“大人,大官要查,小官更不能放過,這地方的官員才更胡作非為,仗著山高皇帝遠,海闊漁人強,隻是這強的是何人卻不得而知了。”
與諸位看熱鬨的百姓不同,這個聲音不大,儒雅平穩,蕭天洛與祝久兒循聲看過去,隻見一青衣書生站在人群中,玉身長立,衣衫普通,但氣質卓然。
蕭天洛腦子裡浮現一個詞——鶴立雞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