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碗溫熱的粥最終還是進了她的肚子,她現在又累又餓,在食物麵前沒有招架之力。
看她不情不願意地接受自己的喂食,賀懷遠眸孔泛紅,不敢提及她小腹上的那道淺疤。
“瑤珠,你叛出的同門若是真加入倭國隱門,現在追捕他們的何止是金吾衛,你們現在撞上去,根本是自尋麻煩,不如坐山觀虎鬥。”
瑤珠眉宇間卻是一片愁色:“賀大夫,我們奉師兄要將師叔一行人帶回南疆,與大楚、倭國之爭無關,僅是清理門戶罷了!”
“時間從急從緊,大楚朝廷可不管這些。”
瑤珠終於說不出話,看著與以前溫雅的大夫判若兩人的男人,“賀大夫,你如此聰明的樣子倒比當年在南疆的樣子強上百倍、千倍,果然是我瞎了眼。”
賀懷遠語塞,雖說明了其中情況,但他一走了之終究是傷了她的心。
他從懷中取出那張片刻不離的藥方,展開。
瑤珠瞳孔震動,這張藥方是她親筆所寫,時隔兩年紙張泛黃,但從折痕看得出來被珍視。
她扭過頭,不明就裡地輕哼一聲,卻沒發現自己的嘴角輕揚,壓不下來。
“你還是老樣子,一點就著,其中要害我和你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一會兒我久兒過來。”
方才揚起笑容的瑤珠姑娘聽著這親昵的稱呼,心頭酸澀,索性將頭一側埋進枕中……
祝久兒和蕭天洛接到賀懷遠傳信時過來,一路上祝久兒的小嘴就沒有停過,激動的她拉扯著蕭天洛的袖子,啪啪啦啦一路。
“蕭天洛,我小舅舅居然藏了女人,還是故人,那不就是老情人,怪不得祖父催他幾次人生大事,他總說不急,原來我早有小舅母了!”
聽著自家媳婦咯咯的笑聲,蕭天洛也止不住笑。
小舅舅的確是溫潤,長得好看,都說外甥肖舅,久兒和賀懷遠也有三四分相似。
等進了賀懷遠的住處,才看到賀懷遠在院子裡打轉,一臉愁色。
見他們過來,將二人拉到一邊,低語了幾句,蕭天洛挑起眉:“原來如此。”
祝久兒看著緊閉的房門,神色一冷:“小舅舅你竟是如此不懂得女子,怪不得單身至今。”
說完,她示意兩人留在院中,推門而入。
被刺中麻穴躺在榻上無力起來的瑤珠聽到推門聲,暗咬粉唇,決心不理會賀懷遠。
祝久兒看到小舅舅的榻上躺著個嬌俏的小姑娘,雙眼放光,隻看側臉就能瞧出年紀不到二十,興許還比自己小,嘖嘖嘖,這是典型的老牛吃嫩草。
聽著身後不一樣的腳步聲,瑤珠會意過來,來人不是賀懷遠。
定是他新找的姑娘久兒吧,叫得那般親熱。
瑤珠輕輕地咬住嘴唇,也不願意轉身,隻聞到一股淡淡的馨香,毫不刺鼻。
都說聞香識美人,隻憑香氣就能斷出來人必定生得極美,她心中酸楚,神色越來越冷。
床榻邊的腳步聲近了,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是小舅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