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蕭天洛已經從聖懿公主那裡知道,他淡淡一笑:“陸老板聰明人,也是陛下的福氣,沈大人這次居功甚偉,在下還沒有恭喜大人。”
蕭天洛不再自稱草民,畢竟有個虛頭的正七品在身上,但又不能稱下官,不是真官階啊。
思來想去,他以“在下”自稱,剛好合適。
“這次本官進殿順利,多虧侯府及公子助力,待事情全部了解以後,必定登門致謝。”
沈渡客氣地拱拱手,看得一邊的秦尚書瞠目結舌,他幾時見過活閻羅對人和顏悅色?
聖懿公主男裝前來就是不想與人寒暄,結果還是讓刑部尚書逮個正著,心下很不耐煩。
祝久兒趁機歪到蕭天洛身上,眉頭微微顰起,似是不太舒服,聖懿忙關切道:“久兒,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走,我們趕緊回府。”
還想套近乎的秦尚書也隻能作罷,沈渡微一施禮,目送這一幫人離開。
那對姐妹花丫鬟今日尤其安靜,並沒有借此機會多問一個字,自打柳絮把那包東西送到大理寺後,宣武侯府就保持沉默,不再乾涉,也不打聽。
他雙手背在身後,目送那幫身影走遠,秦鶴之歎道:“沈大人為何對那位蕭公子如此?”
“若沒有他,本官這幾樁案子不知道辦到猴年馬月,他給本官提供了線索,甚至生擒了人犯,本官自然應該多多感謝。”沈渡說道:“秦大人,咱們的案子才剛剛開始。”
秦鶴之的臉立馬垮下去,的確如此,春闈假卷案如今正在收尾,範曾的案子也是板上釘釘,範曾的命是保不住了,其家人注定要被流放。
陛下沒有讓範家女眷充入教司坊或入宮為婢就經是大仁慈,雖說被流放也挺慘的。
多少人根本等不到抵達流放之地就死在半道上,就算到了流放地也難以維繼,淒淒慘慘,餘生根本沒有指望!
就這,還是陛下抄了範家那麼多家產換來的“心軟”。
而今剩下的隻有那幫倭人以及不斷作亂的倭國隱門,這件事情不止是要三司會審,更涉及兩國邦交,如今仍未等到倭國的回函,事情怎麼個走向不可知。
但陛下有令,遇到倭國隱門弟子不必手軟!
想到這裡,,秦鶴之也為難,刑部要量刑,對自己人是好說,倭國人要怎麼量刑啊?
現在大理寺也好,金吾衛也罷,還有陛下的隱衛都出動,刑部夾在中間不倫不類。
兩人一對視,哪還有八卦的心情啊,各自散了吧!
聖懿公主興衝衝地上了馬車,十分欣喜地拉著祝久兒的手:“我就知道久兒心疼我,那勞什子尚書大人真是煩死了,誰要與他寒暄。”
“說起來幾位皇子沒有一位進刑部的。”祝久兒若有所思道:“聽說刑部也能撈不少油水,且能捉住不少官員的把柄,能為自己所用。”
“嘖,久兒,你變壞了。”聖懿公主輕笑道:“刑部量刑自然是有鬆有緊,雖有律法在上,但難免要講些人情,這位也是經不起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