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知曉自己的身份與久兒不同,牽涉更多,所以,父皇能教教兒臣該如何嗎?或許,兒臣像母妃一樣假死離開,倒也自在。”
朱允又被戳了一刀,當初放昭妃離開是不忍心見她日漸消沉,本是一朵鮮豔的花朵卻在日複一日之間呈現衰敗之相,日漸枯萎,正恰逢皇後等人暗中謀劃取她性命,他才順勢而為。
可是女兒,朱允搖頭:“你就當可憐可憐父皇,父皇與你母妃分離,一年難得見上一兩次,若是連你也離開,父皇就真的孤家寡人!”
聖懿公主心中酸澀,自小伴著父皇長大,她哪有不心疼的:“駙馬定是要擇的,您的女人們都想著給兒臣塞男人呢。”
想到皇後與麗貴妃的所為,朱允也是惱火,祝久兒沒能讓她們如願,就把主意打到他的金枝玉葉身上,一個個簡直瞎了眼,就她們母族的那些廢物,也配?
滿打滿算也就程武過得去,不過程武早就被祝久兒迷得死去活來,這件事情如今連坊間都知道,那程武是瘋魔了,真要等祝久兒和蕭天洛和離不成?
也幸好程皇後現在禁足之中,自身難保,不然依她的本性,又要向祝家大小姐發難。
“父皇……”皇帝的剖白也讓聖懿公主心軟,她賭氣道:“那父皇就忍心看著兒臣和久兒一樣淪為爭權奪利的工具麼?久兒能逃過一劫,那兒臣呢?”
這質問讓皇帝一時語塞:“元宸狼子野心,不是你的良人,他不配。”
“兒臣也知他是隻會咬人的狼崽子,也知他激起了兒臣的征服之心,”聖懿公主眯起眼睛,說道:“或許是激起了兒臣的征服欲,偏要看著他跪地求饒不可。”
朱允一驚,分明是自己和昭昭的親生女兒,這骨子裡愛馴服的勁不知道是隨了誰。
“你想訓狼,當心自己被咬得鮮血淋淋,此事容朕想一想,那歌訣若真是在他的手上,也不會是一目了然,必然是用的暗語,否則如何不外泄?”
“阮家那位朕也有聽說,智多近妖,不然也不會提前布局保住歌訣與最有天賦的繼承人,
“而後者,聖懿,你不會天真到以為阮家的門徒能為你所用?他們認的是阮老爺子指定的繼承人,你讓他做駙馬,除了能讓他借到我們大楚的勢,還能得到什麼?”
聖懿公主輕咬嘴唇:“所以兒臣也在想如何交易,父皇,兒臣自然知曉這些,但並非不能談,兒臣有一議,還請父皇聽一聽。”
父皇與蕭天洛、久兒一樣提出了相同的論點,若沒有足夠大的回報,為何要走這條路?
對她來說並沒有好處,但是,若是有呢?
聖懿公主從皇帝宮裡出來的時候,身後的丁公公懷裡抱著那些畫軸,亦步亦趨地跟著。
陛下和公主殿下聊了什麼不得而知,但公主進去時苦大仇深,出來時步伐輕快。
還有這裡畫軸,陛下居然沒有動怒,還讓自己幫忙搬回公主府,不愧是公主殿下,總能讓陛下輕易讓步。
兩人剛走了沒有多久,就見到一臉疲累的三皇子,聖懿公主立馬停下來,笑意盈盈地看過去,主動叫道:“三皇兄安,這是怎麼了,熬通宵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