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生講話粗俗,陸東成為“骨頭輕”三個字不悅,但沒表露出來,隻在心底唾罵此人眼皮子淺,心思粗陋,但他故意說道:“也罷,送上門的銀子豈能不要。”
“哈哈哈,這就對了嘛。”李凡生大咧咧地拍著他的肩膀:“咱們好不容易乾成這樁大事,晚上我做東,咱們好好喝一場!”
李凡生喜歡去花樓請酒,叫幾個姑娘作陪,酒足飯飽後挑一兩個姑娘直接進房,陸東成對此卻不以為然,他的眼光還不至於如此。
論起美人,陸東成自認為經曆過不少,但能稱為尤物的不多,姬月娘是其中之一。
那女人似有毒,他明知道危險還欲罷不能,現在這女人陡然間在都城消失,他心裡晃悠。
一邊是覺得她走了好,省得被逮到後又讓自己陷入囹圄,另一邊覺得彆的女人寡淡無味。
李凡生與陸東成一起離開百香閣時,裡麵的客人如雲,可以說是有搶購之勢。
見著這情景,陸東成的心裡稍安,李凡生拍著他的肩膀說道:“瞧見沒有,眼見為實。”
“那就先恭喜我們日進鬥金。”陸東成心裡的那點晃蕩終於晃得無影無蹤,店裡人擠人,收銀子的夥計看著手臂都要無力,他那一絲疑慮終於打消。
紅春樓經過整改後,新的老鴇上任,又培養了新的花魁,這次終於沒有鬨出事。
李凡生興致大發,開高價弄了一間包房,叫來六名姑娘作陪,其中三人依次坐在李凡生和陸東成身側,夾菜倒酒,興致來的時候就玩嘴對嘴渡酒。
另外三個則是吹拉彈唱外加跳舞,氣氛好不熱鬨。
李凡生浪蕩得很,幾杯酒下肚,手就揉進身邊妓子的肚兜裡,色眯眯地湊過去,咬著妓子的耳朵,嘴裡不乾不淨起來:“小美人,今夜就你伺候本大爺了。”
陸東成連喝兩杯酒,聽著曲兒,手指在桌上輕輕打著拍子,身邊的妓子極識趣地附和著。
氣氛到位,李凡生一呼之下,就擁著兩名妓子尋門而出,他喝得多了,還不忘記交代道:“這間房就留給陸公子了,陸公子好好享受。”
陸東成的酒喝得差不多,白日裡那點擔憂早被拋到九霄雲外……
第二日,陸東成從口乾舌燥裡掙紮著醒過來,睜開眼看到陌生的床幔和身邊的妓子,他才回神,昨天夜裡真是胡鬨了一大場,他匆忙坐起來,起身去找李凡生。
本以為自己就夠荒唐,進入李凡生的房間,他立刻被裡麵糜爛的氣息熏得皺眉,迅速上前打開窗戶,正要叫醒熟睡的李凡生,外麵響起一陣噔噔噔的腳步聲。
紅春樓好歹也是都城第一青樓,裡麵無論是姑娘還是打下手的都經過嚴格的訓練,不會搞出這麼大的動靜驚擾客人。
李凡生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正是被這動靜驚得睡不著,氣惱得砸床:“哪個天殺的不讓大爺我睡覺,吵死了!”
“會長,大事不好了!”
沒成想這根本不是青樓的人,是李凡生最信任的管事,這人倉惶失措,一看李凡生的衣裳都沒有穿好,趕緊在外麵停下腳步,又看到陸東成,趕緊作揖問好。
“發生什麼事了?”李凡生的眼睛還睜不開,看著有些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