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尚書看李凡生的德行就來氣,再想到高中的左清明,不耐煩地說道:“你如今的身家已經足夠下半生無憂,見好就收,老老實實地做好營生不染惡習就好。”
李凡生年輕的時候也曾幻想過娶個世家女,他找到姐姐幫忙,結果被現實打擊了一把。
雖說世家女並不都是花容月貌,歪瓜裂棗的比比皆是,但一個個有家世做本錢,哪怕隻有三分姿色也能靠家世加成到六七分。
李凡生打的主意就是娶一個長得不怎麼樣的官家女抬抬自家的身份,但沒想到就算是七品小民也不屑於將女兒嫁入商戶之家。
他本以為有一個當尚書的姐夫,巴結者眾,但對方一聽說他姐姐是給尚書大人做妾的就直搖頭,最終他隻好退而求其次給自己找了一個同樣的商戶之女。
看上去似是強強聯合,實則被迫娶之,這一直是李凡生心裡的痛。
但這一份痛在他拿到商會會長之職後消減了不少,奈何因為那三分嫉妒毀於一旦,沒了。
若沒有這會長之職,他不過普通商戶,往後做點小生意滿足餘生,這落差何等地大。
為何,直到現在他才明白自己不過是地上的雜草,卻不自量力地敢與侯府叫板。
這個道理在他連侯府的大門都登不進去的瞬間突然明白,這才是蕭天洛的真實用意吧。
隻是閉門不入就讓他知曉自己有多蠢,他有氣無力地垂下頭,不甘又沮喪,想到突然消失的陸東成,他眉頭皺起:“那個狗日的陸東成,最不是東西。”
說他是牆頭草都是抬舉他了,此事一出他跑得比兔子還快,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隻留下他一個人為這些事情頭疼。
“此人能從範曾案裡抽離,就是個有腦子的,你這幾兩的腦子能和他幾斤的比?”
周尚書無語道:“你若不是商會的會長,他還搭理你個屁!”
李凡生在周尚書這裡沒有討到好,知道自己從此失去姐夫的支持,後來從姐姐那裡得知周尚書對她冷淡了許多,倒是往正室院子裡跑得更勤快,心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那正經小舅子前途無量,更有助力,這風向自然是變了。
一時間,李凡生大徹大悟,自己算是完犢子了。
李凡生成了蕭天洛在商界祭旗的第一人,當李凡生從會長的位置上灰溜溜地滾下來之時,蕭天洛三個字就代表著“不好惹”。
原本還有些蠢蠢欲動想法的商戶們個個歇了氣,難免就開始馬後炮。
有人說那陛下寫的牌匾還掛著呢,蕭天洛還得陛下看中,破例進了國子監,怎麼就有不長眼的敢去挑釁天香閣,真是太把自己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