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搖頭,心裡說不出來的古怪:“恐怕皇後也不曉得自己的稚兒有如此深的心機。”
“五皇子若要往上走,還要對付自己的親兄長,皇後能讓自己的兒子與貴妃、賢妃的兒子去爭,可若是自己的三個親生兒子自相殘殺,她如何能忍,在她的計劃中,大皇子是首選。”
“占嫡又占長,又有程家作支持,按理說是天選之人。”蕭天洛接上祝久兒的話。
蕭天洛雙手背在身後,這五皇子才多大,手上就沾人命,這不就是一條藏在暗處吐著蛇信子的毒蛇,冷不丁地就能從草叢裡滑出來咬上一口,就看誰倒黴。
不幸啊不幸,他咬咬牙道:“那我與那寧華公主的事也是他弄出來的?”
嫌疑最大的原本是皇後娘娘,畢竟宮宴是她一手安排,後麵她身邊的女官也有現身,不過他們當時完全忽略了五皇子,這個仗著自己年紀小和皇後寵愛在後宮也能進出自由之人!
“五皇子……”蕭天洛大概是怒極反喜,癡癡地笑出聲來:“居然是他!”
去年的時候這五皇子才多大點,十四歲而已!十四歲的崽子還沒有完成九年義務教育!
自己一個活了兩輩子的人,再加一個能從出生就做戲做到現在的大小姐,兩人居然栽在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手裡,荒唐啊荒唐,這也實在是太抽象了!
蕭天洛真是活生生地氣笑了,擺在眼前的兩個香囊現在何等地刺眼。
但若不是那秋蟬姑娘滿懷欣喜,滿懷著對小情郎的愛意一針一線地縫製出來,又陰差陽錯地遺落被小李公公撿去,沉屍井底的她不過是皇宮裡又一縷微不足道的冤魂。
祝久兒的心境與蕭天洛類似,荒唐又挫敗,若不是顧念自己有孕,她懶得強打起精神。
現在她咬牙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咱們這仇都隔了年了才找到罪魁禍首,你與寧華公主那次雖不確定,但八九不離十,也隻有他才讓後宮不設防。”
“年紀小倒成了護身符。”蕭天洛不屑地扯扯嘴角,這就和後來的保護未成年一個毛病。
年紀小就能成為保障,所以在未成年人犯罪率越來越高的年代,這種所謂的保護突然就成了個笑話,蕭天洛沒想到自己也能遇到相同的事情,被一個十四歲的坑到了!
書房裡眾人麵麵相覷,柳葉終究是咽不下這口氣:“他是皇子又如何,難道就能如此隨意的坑害人麼?此事,要不要找老侯爺告到陛
“不行。”蕭天洛咬牙說道:“此事若是一告,勢必會讓幾位皇子的格局發生變化,侯府也就摻和進去了,此時弄五皇子一把,會讓人以為咱們侯府是要站隊哪位皇子了。”
祝久兒頭痛地按著太陽穴,這個動作讓柳絮極為緊張,迅速轉到她身後替她輕輕按摩。
祖父的確早早放話,絕不站隊,不卷進東宮之爭,奈何時勢逼人啊。
你不想站隊,總有人逼著你站,快意恩仇的確是能爽快一把,但計在深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