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記得皇姑祖母曾以長公主之身深入南疆,擒下彼時的南疆王,將其押往大楚都城,立下這等功勞才被尊為鎮國長公主,其後代永世享有宗人府供養。”
“哪怕是現在老四提出裁減宗親,也減不到她的兒孫頭上,但此珠玉在前,本宮想要拿下這名頭並不易,幸而現在有元宸的狼子野心,本宮便與他合謀一把。”
聖懿公主端起麵前的酒杯,莞然一笑:“也幸而父皇欲將百花閣一並除之,不然也不會同意讓本宮與元宸來這麼一出,當然了,若真能達成目的,父皇也喜聞樂見。”
不過,敏感如祝久兒依舊聽出了她的愁悶,雖說此事是她自己一手安排,但皇帝卻在衡量過後滿口答應,畢竟此事於大楚的確有利。
但她是皇帝的女兒,唯一的女兒,但為了大局依舊能讓她卷入其中,這份父愛並不純粹。
皇家沒有親父子,自然也不會有親父女,聖懿早就明白這個道理。
隻是事情落到自己頭上,她又並非草木,豈能沒有半分悵然。
好在此事是聖懿心甘情願,皇帝能與她共謀便是最大的靠山,就算此事不如預期,她也能打消後宮那些女人的妄想,誰還敢插手她的婚事?
對上祝久兒關切的眼神,聖懿公主嘴角勾起:“十年前了凡大師解的那一簽也幫了忙。”
那一簽順應當下之事,才讓父皇與他共謀。
那簽的內容是什麼讓蕭天洛抓耳撓腮,十年前後他也得了一簽,那簽的內容都要把他的老底揭開,最後一句更是讓他頭皮發麻,若是聖懿公主的簽文在十年後應了,那他呢?
不過聖懿公主和祝久兒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居然隻字不提?
聖懿公主離開侯府時已經不早,待她進入公主府,就見著府裡裝飾一新,儼然為大婚做好了六七分的準備,留府的紫雲迎上前來:“殿下回來了。”
“嗯,辛苦你們了。”聖懿公主知道事情從緊,但父皇定不會讓自己倉惶出降,是以該有的全部有:“他在何處?”
知曉公主問的是未來的駙馬,紫雲說道:“今日一直待在書房鮮少出來。”
“連用膳也是在書房?”
“正是。”
她輕嗤一聲,徑自去了書房,書房之上的桌案上堆滿了各種古籍,元宸幾乎是埋頭在其中,險些看不到他的腦袋,聽得到翻書的窣窣之聲。
聽到腳步聲,元宸抬頭,眼睛裡麵是肉眼可見的血絲:”殿下回來了。“
“怎麼,那歌訣竟是如此難,”聖懿公主輕笑道:“你如今已經奉上了七幅礦圖,餘下的最大底牌就是這歌訣,若是解不開……”
“殿下放心,我定當用儘全力,如今正與外祖門徒聯係,有他們相助,會更快捷。”
聖懿公主是不懂這什麼尋礦之事,但事關大齊根基,要是這歌訣一看就懂也不可能。
反正這人也是自己找的一塊擋箭牌,一牌多用,她倒是沒父皇那般急切,畢竟洪災之事尚未解決,親事也是排在此事後麵,不能讓百姓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