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洛轉身,對上一人的眼神,四目交接,他恍然過來,這人正是此前交手的隱衛頭子。
這人一身黑色勁裝,腰上戴著特製的腰牌,黑色木質,卻泛著油光。
這是蕭天洛第一次看到他的長相,與預想的凶悍模樣不同,此人五官生得清秀,隻有右眼
此人的眼睛細長,眼角微微挑起,似就是民間常說的鳳眼,眼神沒有因此女氣而是淩厲。
若是仔細瞧的話,能看到這木質腰牌上的圖案是一隻鷹隼,呈淩空展翅之狀。
兩人僅是輕輕頜首示意,並未出聲,這人來到高相麵前,一拱手道:“啟稟相爺,安寧郡縣的知縣李昂已經下獄,其一眾黨羽已經交代換糧之事。”
“戶部眾人與東營諸位將士何在?”高相問道。
“均已經被救出來。”這隱衛頭領又說道:“詳情如何,還請相爺親自審訊。”
“辛苦了。”高相看著被押住的那幫不知來曆卻敢當站衙役的麵欺壓百姓之人,心臟微沉,這夥人必定來曆不一般,尋常人等哪有這樣的膽子。
也是因為此,他才敢讓蕭天洛先拿下一粒人頭祭祭劍。
老村長劫後餘生,此時才反應過來,蒼天有眼,真有青天大老爺來了,一來就把他們懼怕的知縣拿下,這是真正做主的人來了!
“相爺,見過相爺,請相爺替草民們做主,”老村長顫顫巍巍地跪下,一眾村民都湧過來,隨著一道跪下,千呼萬盼。
看著眼前的災民衣衫襤褸,臉上呈現著不健康的臘黃色,更有不停啼哭的嬰孩,哭得快要背過氣一樣,更有不少災民明顯呈現病態,看著就令人揪心。
高相示意他們起身,來到那熬粥的鍋台前,那些衙役見狀咬牙低下頭,腦袋似有千斤重。
那鍋裡的粥稀薄得能當鏡子用,蕭天洛走到跟前一看,真清晰看到自己的臉,那是一張寫滿了憤怒的臉,再用勺子一攪,裡麵隻有寥寥幾粒米。
這他娘的是粥,說是米湯還差不多,這樣怎麼給百姓吃,且除了粥以外,連張餅都沒有!
這麼多百姓等著喂食,就給人喝這個?那知縣何止應該下獄,應該馬上斬首!
“畜生不如的玩意。”蕭天洛脫口而出道,想當年他帶兵去救災,那是連夜搭建帳篷讓百姓有地方可住,不僅保證每家每戶都有基礎口糧,還能吃上熱騰騰的米飯和主食。
那部隊的餐車二十四小時待命,更不要說各種方便食品,什麼方便麵,自熱米飯等等。
解決了衣食住以外,還加班加點恢複電力,熱水供應,更會在安置點設立醫務室,甚至連臨時的學校也有,災民們雖說憂心,但說不說擔心二字。
反觀現在,這些災民們不僅要擔心吃不飽,還要飽受欺壓,有苦不能言,有冤不能申。
想到這裡,蕭天洛麵色一緊:“相爺,何滄的家人?”
“蕭公子放心,何滄的妻兒被知縣囚禁,本是要逼何滄自投羅網,但沒想到何滄避過追殺直接進了都城,我趕到的時候知縣正要對他們下手,幸好到得及時。”
蕭天洛這才安心,不然這何滄回來就太慘了,也得虧陛下英明,沒有拖拉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