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是舉報身邊何人是天乘教教徒的信息,鮮少有與那秦齊、兩大金剛的情報。
突然,蕭天洛從中取出一張紙來,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詫異道:“這一張有煙火氣。”
高相隨後知道他所說的是什麼,不是尋常人家的嫋嫋炊煙,而是寺廟裡的煙火氣,跟著大小姐去過佛寺的蕭天洛對這味道再熟悉不過。
想到秦齊曾經出過家,兩人對視一眼,迅速展開那紙條。
上麵隻有寥寥的一句——秦齊乃寧朝餘孽。
“寧朝?”兩人是異口同聲地說出這兩個字,自從秦闈假試卷案後,寧朝餘孽的主要骨乾都被菜市口斬首,這些餘孽也隻剩下小魚小蝦。
本以為這幫人再也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卻有一人能在中原建起萬餘人的天乘教。
“若是真的,這也能解釋為何這秦齊如此喪心病狂,要是隻是為利昏了頭腦,總覺得理由不夠充足。”蕭天洛將紙條鋪設在桌上。
不知檢舉者為何人,但聞著這香可能是秦齊曾出嫁的寺廟僧人,早就知曉他的底細。
這次也是聞風而動,偷偷地檢舉此人,這還是諸多信息中唯一一個直指秦齊來曆的。
這些紙條都會被留存,等待事情結束後核實再一一給予賞銀。
蕭天洛記得高相承諾過檢舉秦齊及其骨乾的會每人十兩,也不知道會怎麼處置那些檢舉身邊有天乘教徒的,會不會給予賞銀,這銀子又從哪裡出。
不過他馬上就覺得自己不必考慮這麼多,就知縣從天乘教撈來的好處一抄,都是多少了。
高相將那張紙條鋪得平平地,收拾進櫃子裡,這才說道:“他是出自謀利,也是出自私利,想要與朝廷作對,否則枉為寧朝餘孽,不過此人瞞得甚深。”
“目前為止仍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看來前陣子的斬首還是有用,震懾住了他們。”
蕭天洛有些不解:“本是一幫漏網之魚,卻還想搖頭擺尾震出風浪,小小伎倆居然迷惑了近萬人,相爺,百姓易被迷惑,實在令人感歎。”
“依你所想,為何會如此?”
“人對於未知的事物總是敬畏相加,手入油鍋,死而複生都超過常人認知,能辦到的人自然會令人心生敬畏,總而言之,還是百姓的認知太少,才易被迷惑。”
蕭天洛皺眉道:“紙貴、筆貴、墨貴、硯貴,讀私塾,請先生都是不菲的費用,大楚的讀書人終究是少了些,識字的人太少,知識掌握得越少,認知就越局限,更易被影響。”
高相府上有許多門客,蕭天洛的理論倒是與其中一位不謀而合。
“若是能讓百姓都能識得基本的字,能讀得懂淺顯的文章與道理,還有懂得基本的算術,整體的認知能力必定能上個新台階,上當受騙的事情也能少些了。”
蕭天洛嘴角勾起:“無知才會夠愚昧,若是能在識字算術的基礎上能再普及大楚律法,讓百姓知法不犯法,最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