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知縣大人你是被趕鴨子上架了?”高相突然笑了:“當真對此人身份不知?”
知縣嚎啕大哭,嗚咽道:“罪官不知,實在不知,平日裡的確與他稱兄道弟,那也是看中他身上能榨出油水,萬沒有想到他還有這層身份。”
或許是想到即將到來的最惡劣的結果,知縣氣不打一處來,轉過頭就朝秦齊撲過去,扼住了他的脖子:“你這個晦氣貨,要坑死我家了。”
秦齊也不掙紮,嘲諷地看著知縣,輕哼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若是不貪也不會與我同流合汙,現在我們上下都臟成一片,還分什麼你我,一起去死啊。”
瘋子,這個瘋子,劉校尉都覺得此人瘋魔得不行,嫌棄地朝邊上退了好幾步。
知縣剛才還有三分作戲,現在是真覺得五雷轟頂,天都塌了,往昔與這人稱兄道弟,一起呼朋喚友,一起狎妓養外室,關係好的時候雖然沒穿過一條褲子,但睡過同一個女人。
此時他頭腦發懵,將牙一咬,轉身便說道:“丞相,罪官自舉,與這秦齊一同在南街有一處秘密宅子,裡麵……”
不等他將話說完,秦齊不知道從哪得到的力氣,突然從地上彈起來,衝過來掐住了知縣的脖子,不過下一秒就被蕭天洛拎起來,狠狠地擲到地上。
秦齊的屁股和腦袋一樣疼,無力地聽著知縣報出那處宅子的地址,麵如死灰。
蕭天洛暗自稱奇,這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又貪財,又怕死,偏偏命中八字帶個狂字,還有什麼可以讓他如此緊張的,看來那處宅子裡還藏著天大的秘密。
高相立馬說道:“勞煩蕭公子與劉校尉走一趟。“
“不要,不要!”秦齊一驚,想要爬起來,又被人狠狠地按下去。
看著他猩紅的眸子,蕭天洛往外的步伐都尤其快,兩人為了快也不用馬車,直接騎馬。
看蕭天洛翻身上馬的姿勢極是老練,駕馬的樣子絲毫不像新手,劉校尉心中間暗自稱奇,想到關於這位侯府贅婿的種種傳言,暗道有真有假。
兩人直衝向那處宅子,進去前自是謹慎萬分,但發現這地方位於處偏僻的街道。
也沒有人看守,就是一處不起眼的舊宅子,與秦齊此前包養妓子的宅子完全沒得比,若說是藏了什麼金銀珠寶不太可能,值錢的都在馬車上,全部被剿了。
兩人對視一眼,將馬係在遠些的地方,這宅子看著就是最普通的一進院子,小得可憐。
宅子邊上一棵孤零零的樹,門前卻是清掃得乾乾淨淨,左右兩側張貼的對子看著有些時日,但依舊不起毛角,十分貼合,上麵連半點灰塵也沒有。
門上甚至沒有鎖,門虛掩著,從裡麵傳出隱約的琴聲,不是多響亮,聽著也怪悅耳。
秦齊並沒有成親,也不是什麼潔身自好的人,糟蹋了那麼多的良家婦女,甚至還有人婦,又包養妓子,這樣的人會在宅子裡藏著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