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逮住了,她也算是大功告成。
祖父與祖母原本不願意她來淌這灘渾水,但她隻說要保證蕭天洛完完好好地走這一遭,能讓皇帝滿意,宣武侯府的地位自然更穩當些。
她可是拍著胸口保證一定不會露麵,這才讓兩老鬆口。
可惜上次在縣衙前差點暴露,蕭天洛那一瞥過來,嚇得她不輕,還好內力深厚閃得快。
“大小姐,我們先回客棧吧。”柳葉輕聲提醒道:“最近安寧郡不太平,少出來為妙。”
自從互相檢舉開始,城中的百姓就像瘋了一樣,尤其以前同是天乘教教徒的百姓,生怕自己被檢舉,疑心四起,彼此見麵總要試探幾番,話多了就生亂,街頭吵嘴鬥毆者眾。
蕭天洛是絲毫不知曉今日是撿的漏,將這兩人逮回去後直接扔到了秦齊的麵前。
看著眼前的一老一小,秦齊腦門上的青筋仍在跳,嗖地一聲,尚方寶劍已經出鞘,鋒利的劍刃直接那小姑娘的脖頸,又細又白又嫩的脖子上代表著動脈的青筋在跳!
秦齊的眼皮子也跟著一跳,整個人都縮了起來,不複之前的瘋狀,啞著嗓子道:“鬆開。”
“不知這兩位是何人,讓你能費儘心思藏著,明知自己逃走會被追蹤,是冒險之舉,所以才不想帶上這兩人,可見這兩人在你心裡的地位之重。”
那知縣接上蕭天洛的話頭說道:“罪官知道在與虎謀皮,所以才暗中調查他的軟肋。”
怪不得知縣說出這個地址的時候,秦齊臉上的震驚不像是假的,這兩人割席斷義之時,才能看出平時都是在虛與委蛇,都不是什麼好貨。
“此人身份無關緊要,那就取她的命就是!”
蕭天洛將劍尖往前,那秦齊瘋了一般過來捉住了劍,掌心被割得鮮血淋淋,那小姑娘見狀,喚了一聲“大哥”,便是倔強地閉上嘴巴,一言不發。
“小郡主……”秦齊喚了一聲,算是交代了這個小姑娘的身份,原來是前朝的郡主,不過算起來都不知道是哪一代的郡主了,勉強算是有個寧朝皇室身份。
想到此前被處決的人當中也有自稱有皇室血統的,但是依然以丞相後人為主,那幫人是亡了,現在又跑出來一個小郡主,怪不得秦齊逃跑的時候仍記得要安置好這兩人。
估計是準備等安置好後再來接,結果沒跑得脫,又被知縣捅了老底,現在隻能服軟。
高相雙手背在身後,他是著實沒有想到一場洪水牽扯出這麼多事情,從知縣瀆職到天乘教橫空出世,再到挖出這位前朝的小郡主,這件事情也算是完成了真正的閉環。
那老婦突然嚎啕大哭,指著秦齊說道:“安穩日子不過,非要搞事情,如今可好了?”
秦齊聽得怔怔地,的確,若是不起教,不弄這麼大的動作,他的小郡主還能安安穩穩地活著,他一時間有些悵然,突然閉上眼睛,流出了兩行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