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裡罵了一聲娘,這小妮子剛才下手狠得跟什麼一樣,現在倒是知錯認錯,乖乖巧巧的樣子,鬼曉得有幾分真心,但願丞相不要被她這樣子蒙騙。
劉校尉有心戳穿這小妮子的真麵目,結果發現蕭天洛麵無表情,好像此事無關緊要,一時間也有些迷茫,再看高相氣定神閒,他輕輕觸碰了一下自己的臉,嘶,疼!
蕭天洛對這小妮子也是半信半疑,剛才要不是從牆頭上摔下來,這小妮子早跑了。
且不說還有一個老太婆落在後麵,她也隻顧著自己跑,不理不問身邊的人,就這份狠勁,能是省油的燈才怪了,也不知道高相瞧沒瞧得出來。
但現在隻要不放過她,後麵有的是時候揭她的皮,何必急在這一時?
所以他不會像劉校尉那樣心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反正人都握在手心了,慢慢玩兒。
秦齊心如死灰,隻有知縣是真怕耽誤了自己全家人的性命,不時討饒,言語中又扯出不少事情,將自己上麵的知府大人都扯進來了。
得,又像科舉假卷案一樣,一根藤兒扯出無數個瓜,這事要是往下查,真是沒完沒了。
蕭天洛清晰地看到高相不經意間就皺起眉頭,終於是一道命令下去將所有人押下監牢。
劉校尉雖說是個糙漢子,又是武官,也怕自己麵容有毀影響觀瞻,和高相打完招呼就就直緊找大夫給自己看臉上藥。
送走了劉校尉,高相才說道:“小小年紀竟有虎狼之相。”
“丞相是不信這丫頭吧,甚至沒有問過她的名姓。”蕭天洛方才就發現丞相對這位小郡主的名字並不在乎,隻字未提過,果然瞧見高相搖頭失笑。
“得能最重要的保全,無論是否真郡主,都是了不得的人物,且這姑娘小小年紀就如此老練穩重,方才不著痕跡地就要把自己撇清。”高相笑道:“小小年紀如此了得,留不得。”
高相瞟向蕭天洛懷中的佩劍,蕭天洛微微眨眼:“曉得了。”
再說那小郡主和自己的奶娘被關在一處,與那秦齊就隔著一道木柵欄,彼此對話無礙。
“秦齊哥哥,你太沉不住氣了,羽翼未豐就急著乾出一番大事業,這怎麼可能呢?”
“小郡主說得是,全是因為那狗官,居然趁我不留意的時候摸到了你們的住處,真是大意了。”秦齊看著小郡主吹彈可破的臉蛋,十分自責。
“我本想著去黑風崖安頓好後再接你們過去,未料到會將你們牽扯進來,不過請郡主放心,我定當將一切攬在身上,不會連累郡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在秦齊眼中,郡主是寧朝的代表,更是他心中不容褻瀆的存在,他深知自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唯有在這位看上去冰清玉潔的郡主麵前,他還想扮個正人君子。
就算不能,也要扮成忠臣。
小郡主的眉眼淡淡的,她坐在地上,雙手抱膝,不諳世事的臉上沒有半分傷劉校尉時的狠辣,兩眼分外無辜:“秦齊哥哥放心,待我出去後,必定想辦法救你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