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相拱手說道:“回陛下的話,賑災糧與賑災銀都已經發放,按極貧與次貧等標準發放。”
“如今災民們都陸續離開安置點返回家鄉重建,隻是重災區裡房屋損失嚴重,幾乎是無屋可住,農田被淹得徹底,重建屋宅與農田治理都是重中之重。”
“新任知縣符雲放符大人已經與工部外派之人會合,不日便將展開協助,請陛下放心。”
“天剩教教眾近萬人,禍首已除,餘下教眾均勸誡為主,各個擊破,此事,蕭博士居功甚偉,以一己之力揭露那所謂教主的神力,讓教眾們知曉騙局。”
“此事還牽扯出寧朝後人,有一自稱郡主之人,不過真身為男子,男扮女裝居於安寧。”
“臣以為此人不能留,縱然沒有直接證據,也要殺之,所以臣擅自作主誘殺。”
“還請陛下恕臣之罪!”
朱允早前就得了折子,不過高相依舊要對百官有個交代,那禦史大夫聽完後並不以為不妥,反而激動道:“既是心懷不軌之徒,誘殺也該無過,何需拘泥於律法。”
“正是,特殊事情特殊處理,臣以為高相此舉並無不妥。”
“既是寧朝餘孽,何需手軟,要是婦人之仁反而不妥,陛下,臣也以為丞相無過。”
“丞相是為大楚江山安穩考量,臣也以為此舉無過。”
“還請陛下恕丞相之罪!”
不少臣子都站了出來,為高相說話,高丞相則始終低頭彎腰,陛下未發話前不曾起身。
蕭天洛還真沒有想到這一出,人殺都殺了,高相還專門拿出來講,也是,在大楚律法在呢,殺人也是要看其有沒有罪過,那小郡主,呸,小郡王可是把自己洗得清清楚楚。
起碼秦齊乾的那些事都和他扯不上關係,沒有人證、物證,此人大可以逃之夭夭。
於理法,他們無證斬殺的確不該,但要是事事都講律法,那律法本身就不可能完備。
等完備了律法再來行事,好多事情都晚了,彆說大楚了,就是後世律法都有多少空子可以鑽,蕭天洛真不覺得設局斬殺那小郡王有何不可。
但現在回歸到朝堂,回歸到大楚律法前,果然,還得講究個師出有名,能讓皇帝點頭。
不愧是丞相,這是不準備給自己留半點尾巴,最不妥的事就是這一樁,揭過才算了了。
“諸位愛卿不必多慮,大楚社稷安危定是首位,丞相所為也是為了大楚子民,此事不值得一提,且有尚方寶劍在手,丞相做主有何不可?此事丞相不必再放在心上。”
“多謝陛下寬宥。”高相這才站直了身子,似是鬆了口氣。
這一瞬,蕭天洛都猜不出來高相是真的還是演的,但皇帝肯定是喜歡他這份表現的。
就算是萬人之上,上頭始終壓著一人。
“蕭天洛。”皇帝瞥了一眼尚方寶劍,突然叫道。
“臣在。”
“朕這寶劍如何?“
“鋒利無比,劍如其人。”
“哈哈哈,你這小子的嘴真是夠甜的,若不是知曉你執劍殺了多少人,要被你蒙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