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蕭天洛還好發現自己的口誤,趕緊糾正過來:“咱們大楚人吃什麼都行。”
安樂小郡主絲毫沒聽出不對勁,倒是高凝婉和祝久兒的眼神碰上,祝久兒是早就習慣了。
高凝婉是有些詫異的,什麼叫你們大楚人,蕭天洛不也一樣是大楚人氏嗎?
這懷疑的種子一種下,就有些拔除不了,祝久兒不願意打破砂鍋問到底,但高凝婉畢竟是高相之女,祝久兒也不願意讓她多想。
“你一口一個你們大楚人,看來你對大楚並沒有歸屬感嘛。”祝久兒嗔他一眼。
“長在底層的人哪有什麼歸屬感,”蕭天洛和大小姐心有靈犀,順著她拋過來的梯子往下爬:“以往一座不能遮風避雨的破屋子,沒有雙親,沒有兄弟姐妹,不過是活著而已。”
高凝婉生起的那一絲疑慮也就打消了。
蕭天洛手指一緊,從大小姐提醒自己來看,她對自己的疑心就沒有消除過。
欸,這事要怎麼告訴她才行,直說?嚇死人了吧,這是一般人很難理解的領域,愁人。
不過,他最佩服大小姐的一點是人家能揣著明白裝糊塗,也不曾向自己打聽,沒有試探。
真正地能穩如泰山,服氣!
“這真是生的麼?天洛哥。”小郡主在幾撈中就忘記自己是失戀的人兒,好奇地問道。
“如假包換的草皖,暖胃和中,魚鮮生百味可不是道聽途說,”蕭天洛主說道:“聽聞海邊百姓都有食魚生的習慣,隻是在都城尚未流行開來。”
小郡主點點頭,拉著高凝婉繼續撈起,而祝久兒則是吃那魚鍋子,她最近愛上了魚麵。
原本是聞不得腥味的,但魚麵的腥味很淡,又彈牙,煮出來的湯也夠鮮,她愛喝。
許是胃口好了許多的緣故,加上每日爬那木梯子,她最近感覺下墜感很強,似乎真如杜神醫所說的那樣,孩子正在尋找更適合出生的道路,頭正慢慢朝下?
新鮮的蔬菜水果更是無數,幸好現在進入夏季,物資比冬季要豐富不少。
“高大人要外派,昨日兩家又正式定了親,小郡主也該為自己打算了。”祝久兒毫不客地說道:“總不能為了一個不可能的男人再困在原地。”
安樂小郡主之前就流過眼淚,現在隻剩下無奈的笑意:“聽說高大人的未婚妻雖然門第不高,但賢名在外,生得出端莊美貌,兄長說得對,我和高大人哪哪都不可能。”
高凝婉歎了口氣,那位定下來的堂嫂她是挑不出毛病的。
高家也不適合再與高門聯姻,再說了,小郡主與堂哥的年齡實在相差太大,那日她在書房外聽到父親與堂兄對話,方知人精為何物。
原來他們二人早看出小郡主的心思,隻是裝聾作啞,這讓高凝婉有些無力。
一邊是心疼小郡主,另一邊是體諒父兄的考慮,不是所有的期待都能成真,總有缺憾。
“向老將軍與向小將軍祖孫也離開了,”祝久兒說道:“還未問過高小姐,往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