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清遠彈劾秦驍，被靈帝仗責的事很快傳開。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這日下朝後，鄭嶽追上吳清遠，叫住他。
“吳大人，聊聊？”
吳清遠愣住。
兩人雖同朝為官，但分屬不同派係。
鄭嶽乃二皇子秦毅的舅舅，天生就是二皇子黨。
而吳清遠乃三皇子啟蒙老師，算是三皇子黨。
如今秦驍這個太子被廢，太子之位空懸。
乾坤未定，不管是二皇子還是三皇子，皆有可能成為新太子。
雙方的人雖未相互攻奸，卻也沒什麼交際。
現在鄭嶽忽然笑嗬嗬叫住他，一時間，吳清遠有些摸不清鄭嶽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他皺皺眉：“不知寧國公找下官何事？”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鄭嶽瞅瞅十步一侍衛的四周，笑盈盈道：“我剛得了點好茶，想請吳大人去我那品茶。”
吳清遠遲疑片刻，點點頭。
隨後兩人便來到寧國公府。
泡好茶，鄭嶽笑道：“吳大人嘗嘗，我這茶可還入得了吳大人的眼。”
“好茶！”吳清遠端起茶杯輕輕呡了一口，放下道：“寧國公請我來，不會隻是請我品茶的吧？有什麼事，寧國公不妨直說。”
“吳大人快人快語，那老夫便直說了。”
“聽聞吳大人前些天彈劾四皇子，反被陛下仗責。”
“吳大人剛正不阿，卻遭小人算計，就不想出這口惡氣？”
鄭嶽笑盈盈看著吳清遠。
吳清遠臉色瞬間陰沉，一股怒火直衝天靈蓋。
兒子被氣吐血。
自己又被仗責。
這口氣，他怎麼可能咽得下。
但打他的是靈帝，身為臣子的他還能找皇帝報複？
那不是茅坑裡點燈，找屎嘛。
重重歎了口氣，吳清遠慘笑道：“寧國公就彆逗下官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彆說隻是仗責，就是要下官的命，下官也不敢有半分怨恨。”
禍從口出。
怨恨當今皇帝的話，他可不敢亂說。
“陛下肯定沒錯。”鄭嶽揚起嘴角，一臉玩味：“老夫說的是四皇子。”
吳清遠平靜的眼眸頓時爆發出滔天怨毒，緊捏的拳頭咯咯作響。
瞧他這般，鄭嶽心中暗喜，有戲。
隨即，他憤憤不平繼續道：“四皇子如此欺辱吳大人，老夫聽聞此事後也是氣憤不已！恨不得親筆上書彈劾！”
“寧國公願為下官仗義執言，下官感激不儘。”吳清遠急忙起身，心裡感動非常。
吾道不孤。
朝中還是有正義之士的。
鄭嶽苦著臉歎息一聲：“可惜，老夫終究隻有一人，勢單力薄，無法為吳大人討一個公道。”
吳清遠眼圈泛紅，感動的差些痛哭流涕。
“寧國公有此心，下官已感激不儘！”
“豈敢讓寧國公為了下官之事，惹怒陛下！”
眼看戲演的差不多了，鄭嶽示意吳清遠坐下後，鄭重的看著他：“吳大人為何不找三皇子為你出頭？”
“這不好吧？眼下太子之位空懸，正是敏感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