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維這一驚,著實是非同小可。
本來,對於今早,程武突然前來上邽,他們天水的將領還是很詫異的。
以程武的級彆,突然帶這麼少的人前來隴右,處處透著古怪。
但是,馬遵之前就認識程武,就算印信可以做假,這人總作不得假,哪裡敢怠慢,極儘恭敬之能事。
程武言談之際,又不經意間,將路過冀縣的事透露出來。
薑維當然就忍不住詢問冀縣的情況。
結果,他就一下子得知了母親病重的事情。
現在回想起來,這也太巧了!
可是程武何許人也,程昱之子,程昱可是魏朝老臣了,他們一家也不可能反叛啊!
除非,真的如紀青山所說,已經攻克長安,並且拿捏住了程武的把柄?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喧鬨的聲音。
伴隨著腳步聲響起,在兩名狼行猛士的看守下,夏侯楙的身影在門外出現了。
“紀青山,這位便是薑維吧?我是不是可以走了?你放心,等我回到朝中,定將薑維反叛的事,上報朝廷,重重治他的罪。”
“夏侯大都督放心,某非言而無信之人,待與程武參軍會合後,吾便放你二人離開,至於你們二人何去何從,便不關紀某之事。不過,二位最好還是彆在隴右逗留,若是被他人抓獲了,他人可不像紀某這般好說話。”紀青山微微點頭。
二人在這邊對話,薑維卻驚住了。
“閣下便是夏侯大都督?維為天水參軍,從未做有損朝廷之事,為何要給在下羅織罪名?”
“汝與蜀將在家中密談,汝還要做漢朝大將軍,欺我夏侯無眼無耳乎?”夏侯楙勃然作色,拂袖離開。
隻留下薑維呆若木雞。
維母在旁歎了一聲:“維兒。”
“母親。”
薑維見母有話要講,急忙轉身,躬身侍立。
“你父本為漢臣,母亦知你,一向心念漢室。
也正因此,你才屢屢被天水太守馬遵見疑,否則以你之能,僅止為一個參軍!
如今,事已至此,諸葛丞相又愛惜你之才,特意派青山先生來請,你若轉投丞相,亦不失為一條明路。
不知維兒意下如何?”
“兒謹遵母命!”薑維俯身抱拳。
紀青山見狀,也不禁嘴角上揚,浮現微笑。
薑維轉過身來,看向紀青山的時候,卻不由麵露苦笑。
“紀兄,這一切都是諸葛丞相的謀劃吧?維甘拜下風。”
“不不不,其實丞相還不知道此事,這些都是我私人的行為,若有得罪伯約兄之處,還望伯約兄海涵。”紀青山歉意地說道。
“什麼,此事,竟出自紀兄個人之手?”薑維又一驚,“可是那夏侯大都督,乃曹魏皇親,身份非同小可,紀兄剛才說,要放他回去?這也是紀兄自己做的決定?”
“是的,若非如此,我也無法讓那程武和夏侯楙的親衛,心甘情願為我作事。”紀青山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