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火!”
不良再次發令,其聲如雷,響徹雲霄,不容置疑。
隨即,萬千火把,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被一雙雙堅定的手拋向城下,劃出一道道絢爛而決絕的軌跡。
那些流淌在金兵腳下的豆油,仿佛被賦予了生命,貪婪地吞噬著火把的光芒,轉瞬之間,化作了肆虐的火龍,肆虐於城牆根基。
火焰肆虐,如同地獄之門被猛然推開,熊熊烈焰將整個城牆底部吞噬,化作一片火海。那熱浪,即便身處城牆之上的李振戰,亦能感受到其灼膚之痛,仿佛連空氣都在燃燒,每一口呼吸都伴隨著熾熱的煎熬。
這下無論後邊的將軍們再怎麼催促,前邊的金兵紛紛朝著後方撤退,至於那好幾百被豆油點燃的金兵根本沒人管他們的死活。
李振望著退去的金兵隊伍,心中想到:“等下次我再回去,說什麼也要弄上幾挺機關槍,看這些金兵還怎麼囂張。”
此刻,不良身形一矮,毅然決然地跪在了李振的身前,語氣中帶著難以掩飾的自責:“主公在上,請容屬下領受責罰。屬下擅自做主,未得您絲毫首肯,便私動中糧油倉之物資,實乃大不敬之舉。”
李振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他輕輕將斜背於身後的半自動步槍槍帶調整得更加妥帖,隨後緩緩伸出手,溫暖而有力地將不良從地上扶起。他的眼神中滿是對屬下的理解與寬慰。
“責罰?這話怎麼能這麼說呢,你此舉非但無過,反是立下赫赫之功。區區幾桶豆油,又怎及你此番行動的意義深遠?即便是中糧油倉的萬貫家財,若能為大局所用,我亦視之如浮雲,何足掛齒。”
此刻,李振的聲音穿透了戰場的喧囂,沉穩而有力,他望向王長刀,眼神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堅決:“王長刀,速速組織人手,趕緊打掃戰場,特彆是那些負傷的勇士,務必小心翼翼抬至後方,讓醫者為他們撫平傷痛。同時,遣人急告夥房,讓他們加快步伐,將熱氣騰騰的飯菜送至此地,讓浴血奮戰的將士們得以飽腹,稍作休憩。我料想,金人的鐵蹄絕不會因一時的挫敗而停止踐踏,他們必將在暗處蠢蠢欲動,卷土重來。”
金軍巍峨的營帳之內,燭光搖曳,映照出耶律術鐵青的麵龐,他緊握手中那浸染了歲月與威嚴的皮鞭,每一次揮動都伴隨著空氣撕裂的聲響,直擊向跪伏在地、麵如土色的兩名主將。
“混賬東西!平日裡你們自詡英勇無雙,戰無不勝,今日卻如同喪家之犬,這般怯懦!莫非你們已將滿腔熱血儘數傾瀉在女人身上了,忘卻了身為將領的榮耀與責任?四千精銳,半天之內竟化為烏有,我耶律術,今日便要用這鞭,為那逝去的英魂討個公
道!”
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憤怒,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狠狠地砸在兩名主將的心頭,讓他們的身軀不由自主地顫抖。營帳外,夜色深沉,仿佛連風也屏息,靜候著這場風暴的餘波。
耶律術的眼神如同寒冰,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絕:“記住,戰場之上,生死一瞬,非生即死,容不得半點懈怠與軟弱。你們的失敗,不僅是對自己生命的褻瀆,更是對無數戰士犧牲的背叛!今日之罰,望你們銘記於心,他日再戰,定要洗刷今日之恥!”
言罷,皮鞭最終落下,卻似帶著一股警示與激勵的力量,而非單純的懲罰。兩名主將伏地,雖遍體鱗傷,但眼中卻漸漸燃起了不屈的火焰,誓要在未來的戰場上,用鮮血與勇氣,贖回今日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