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就像北美解說聊到的那樣,鱷魚在Penicillin手裡,好像有點不一樣。以往大家不是沒看過上單鱷魚猛猛c,但那個c指的是單線突破,比較經典的鱷魚優勢局都是領先等級,跑去越塔或者斷線玩遊戲。
LGD的鱷魚不一樣。
它參團的存在感太高了,靠著英雄數值,可以很輕鬆的搶占河道,輻射優勢。
再一個……
“它太難殺了。”
酒店客廳。
在台下看完比賽的小黑,指出了這個問題。
“你看,很多波他想撤,直接可以走,但他知道自己很難死。”
“……不看鱷魚又不行,看了又不好殺,稍微給他點優勢,有大隨便一打二,實在不行也能跑。”
“滾雪球太快了,他自己就能突破邊路。”
聊了好一會。
扣馬基本確定了一個事,那就是中線選個打不了鱷魚的英雄,輸的概率接近95%。因為複盤之後,除了紀律性問題和判斷失誤,沒有太多能聊的點。
之所以會輸,純粹有個人太c了,被鱷魚三步走了。
第一,對線有聲音,優勢累積到不怕打野抓;
第二,盯死F6草叢卡好下側野區,下一塔跟控龍,想就有。
第三,邊路打出壓製力,隊友幫忙給視野,這之後不管單挑、靠中還是蹲人埋伏,隻需要判斷怎麼做更有收益。
這就導致,優勢鱷魚配上Penicillin閱讀比賽的能力,隊友靠著他走就贏了。這跟女警三步走還有點不同,鱷魚身板硬,隊友不需要成為貼身保鏢,不會犧牲隊友的發育時間。
扣馬看了Huni和Faker一眼。
“我們缺乏對位中單鱷魚的經驗。”
“他們那個上單也玩鱷魚。”助手補充了一句。能搖擺,BP更從容。
聽到這句話,眾人心情又糟糕了一分。
臨散會時。
Wolf沒忍住,吐槽了一句:“……如果被他打出效果的話,感覺比岩雀還惡心。”
分析師想了想,發現還真是。
Penicillin玩岩雀帶線可沒這麼囂張,過河道需要觀察很多信息。鱷魚不一樣,有放縱的資本,乾的就是吸引火力的事,對時機要求沒那麼高。
而且岩雀沒大,LGD會收縮防線,會給不少搶占位置的時間。
想到這。
Bang腦子裡閃過一句“又肉又有傷害”,想起中二塔那波被鱷魚卡身位,他作為AD看不了一點。
誒。
他歎氣。
幾個月沒見,某人的武器庫又更新了。
雖然看了賽後采訪,可Bang還是沒搞懂,一個中單不老老實實練中路英雄,跑去玩鱷魚是幾個意思。這人遊戲理解怎麼跟我們不一樣。
算了。
Bang回到電腦前,看到Faker找到Huni,想找對位中單鱷魚的感覺。這一刻,他突然有點煩悶,從15年到現在,他不知道暫時離開LOL的日子長什麼樣。
除了比賽就是訓練,除了訓練就是到處奔波。
這樣的日子一眼望得到頭。
偏偏作為AD,他沒什麼掌控比賽的感覺,前期參與感沒那麼強,有些局輸得莫名其妙。
轉念,他又想起之前看的一篇報道。上麵記錄了LGD雙c春季賽的rank量。操蛋的是,IMP比去年還努力,rank量沒差自己多少了,他都好奇IMP哪來的動力。
記得S4奪冠之後,IMP接受采訪說,想去個好一點的環境。
合著拿完第二個冠軍。
動力又回來了?
……
Cvmax發瘋前,IMP率先嗅到了不安的氣息。
他記得回酒店的路上,大夥還很開心。
直到麥÷說簡單複個盤,來了句:“好,隻剩咱們自己人了。”到這裡,他察覺到了不對。他想起之前喝酒,麥÷也是不做聲色。
大家還沒搞懂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大狼就從微笑傾聽,變成了紅溫。
Langx紅的很有特點。
青筋暴起,眼神四處亂張,像是要掩護尷尬,又像是逼迫自己忍住。
正如秦浩觀察到的那樣,在最要尊重的年紀,大狼有點好麵兒。誇他一句,他能樂很久。
“……解釋一下這波在乾嘛?發呆、逛商城,還是你又糯了。”
一句“又”,就夠點燃Langx。
這一刻,他第一反應是,等會,教練在說我?第二反應是,說得真尼瑪難聽。
他本來很開心。
畢竟之前隻跟SKT打過訓練賽,不太能評判水平。到了拆基地的時候,他一度看見獎杯在跟他搖手,覺得自己真是個幸運兒。
他有問過為什麼會被LGD挑中?
還是He
art幫忙解答——你的教練看了伱的錄像。
而現在,他的教練又在罵他,目光如刀。他可以想象C博事後又要嘴他,嘴倒是其次,C博除了沒素質,人還是很好的。重要的是,為什麼又罵我?
五個人的遊戲。
他打個上單經常挨罵。
但在秦浩眼裡,Cvmax好像比誰都生氣,“他裝備比你差,為什麼是他先接線?你有沒有想過角色互換,就Huni這個表現,他要怎麼壓你?我不懂,他憑什麼可以這麼跳。”
屏幕裡正在播放比賽畫麵。
那會鱷魚TP沒好,換到上路,隊伍重心在上,SKT防守重心也在上,但刷的三波下線,都是納爾先接,青鋼影在看風向。
接著。
Cvmax拉動進度條,又放了一段畫麵。正是鱷魚走下控線,抓住納爾發呆差點完成強越的鏡頭。
說實話,他有點尷尬。不是看錄像,秦浩其實不太知道青鋼影在下乾了什麼,他隻知道大狼說了好幾句,下路沒事。當然,秦浩不太希望作為比較對象。
“這個裝備的青鋼影,一套二踢腳能打納爾多少血?”
很簡單的傷害計算問題。
大狼幾乎腦補出了小納爾原地蒸發半管血的畫麵。隻是他不敢回答,臉上有的隻有迷茫、疑惑和略微的崩潰。
“第一波我都不說你了,但第三波線過來,你明明知道納爾剛變小,打起來肯定沒怒。”
光是講出來,Cvmax就已經氣到發笑,他瞪著大狼通紅的臉,情不自禁地咆哮:“你憑什麼讓他舒服?你是SKT的人嗎?你的隊友在上路做事,給你創造了單挑環境,而你的選擇就是躲進草叢?你在怕什麼,你昨天打TSM也不長這樣啊?
哦,你青鋼影玩得少,沒自信,也是,對麵春季賽隻玩過三把納爾,場次比你的青鋼影還少。”
Cvmax原地踱步,突然停下,狠狠羞辱道:“真的,不想打賽前跟我說,這麼喜歡糯,就該讓你去玩塞恩,去玩波比,去玩你的坦克。我西八怎麼會對你有所期待。
快一個賽季了,練了這麼久的傑斯、鱷魚,手法還不如秦浩。人家才花了多長時間,你花了多長時間。你還得意洋洋的接受采訪,覺得很有光彩……”
“我踏馬哪裡覺得光彩了,那個翻譯問我,我就回了一句。”
麥÷在潑臟水。
他沒有得意洋洋過。
“我也沒要求戰術地位,哪次BP不是你說的最多……”
瘋了。
C博覺得大狼瘋了,這話都敢說。
“好,你沒要求戰術地位,你沒說過必須後出,都是我做的決定。”Cvmax的語氣比剛才更冷:“所以你喜歡挨打不還手、喜歡被虐,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