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踏上三層台階,還沒進入門中,袁銘就感覺一股熱浪迎麵撲來,空氣中混雜著一股硫磺硝石的複雜味道。
他皺了皺鼻子,邁步走了進去。免?費?小?說?任?意?瀏?覽?器?搜?索?(翻書閣)-?即?可!!!
穿過大門,一進院子裡,各種叮叮當當的聲響就傳了過來。
袁銘已經聯想到了火坊裡的情景,隻不過因為隔著一座前堂,還什麼都無法看到。
此時的前堂,空無一人,袁銘便自己穿了過去。
走出前堂的一瞬間,袁銘頓時愣住了。
隻見後麵一個寬敞無比的院子裡,搭建著一座座獨立的敞門小屋,看著就像是工坊廠棚一樣,鱗次櫛比,足有五六十個之多。
此刻大部分的小屋裡,都生著一方火塘,裡麵爐火正旺,燒得呼呼作響。
一個個忙碌的身影,在小屋中走動,有的正在熔煉金屬,有的正在添加煉材,有的則正赤著上身,掄著鐵錘在鐵砧上捶打鐵胚,砸得叮當亂響,火星四濺。
袁銘一眼掃過去,裡麵大多數都是膀大腰圓的粗野漢子,少有如陳婉一般的女子,間或看到幾個,也都是忙忙碌碌,拿著一個小了幾號的錘子,在石台上敲著煉材原料。
她們將一塊塊巴掌大小的原石材料敲得粉碎,再經石磨研磨,之後又拿著從粗到細的篩網,一遍遍的過篩。
一邊是粗野的捶打,一邊是精細的篩選,配合著叮叮當當的敲打聲響,以及不斷濺射的火星,融合成了一幅獨特的畫卷。
畫卷中的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手頭的工作上,沒有人注意到袁銘的到來。
袁銘看著這一幕,雖然與自己想象中的場景有些差異,但卻沒由來的生出了一絲好感。
這時候,一個同樣身著短打衣衫,額頭綁著赤色發帶的方臉漢子,終於看到了袁銘,穿過一排排鑄煉屋子,朝袁銘走了過來。
其身形健碩,渾身肌肉緊繃,勾勒出一道道充滿力量感的線條,蓄著短須的方正臉頰上透著一股子一絲不苟的嚴肅神情,走到了袁銘身前。
袁銘看了一眼懸在他腰間的綠色腰牌,樣式與陳婉的一樣,似乎是內門弟子獨有的。
“見過方格師兄。”袁銘抱拳道。
昨晚,陳婉已經跟他說了,火煉堂負責管理火坊鑄煉和教導記名弟子煉器基礎的,正是這位方格師兄。
方格師兄並不姓方,他是南疆人,名字就叫方格。
“你是新來的記名弟子,是叫……袁銘,對吧?”方格上下打量了袁銘一眼,詢問道。
他的嗓音厚重,與他整個人的形象倒是十分契合。
“有勞師兄教導。”袁銘點了點頭,抱拳道。
方格暗暗點頭,見袁銘身材雖然不算健碩,但骨架瞧著就結實,又表現得頗為禮貌,心中生出些許好感。
隻不過他的臉上依舊不見笑容,開口說道:
“你來晚了,咱們火坊的規矩,是卯時三刻點火,直至午時三刻不斷。之後時間自由,想要繼續鑄煉,或是自行修煉,都可自便。念你是第一次,不予計較,日後不可再犯。”
“師兄說的是,在下記住了。”袁銘回道。
“咱們火煉堂,雖然規模不是最大的,人數不是最多的,但在門內的地位,也僅次於馭獸堂,他們的許多靈獸坐騎或需佩鞍韉,或需戴籠頭,有的還要有鎖鏈禁錮,都離不開我們火煉堂幫忙煉製。”方格繼續說道,言語裡滿是自豪。
袁銘知道,碧羅洞以馭獸立宗,不管是哪個堂口的弟子,幾乎都以有靈獸相伴為榮,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有飼養調教靈獸的本事。
馭獸堂弟子主要負責的,就是大批量養殖,繁育,捕捉和調教馴化靈獸。
“除了這些之外,我們也要煉製兵器,暗器乃至法器。前兩者尋常記名弟子,隻要有製式圖樣就能完成。至於法器嘛……離你太遠了,暫時不用知道。”方格繼續說道。
法器,袁銘已經從趙桐那裡有所了解了,知道這是至少築基期以上煉器師才能煉製的。
“走吧,帶伱去火塘試試手。”
說著,方格便帶著袁銘來到一座空置的鑄煉小屋。
走到裡麵,袁銘才看清了當中的全部構造,左邊靠牆的地方修築著一座火塘,上下左右封閉,隻有前後留了火道和煙道,保證了火力不會流失。
火塘旁有一座鍛造的鐵砧台,旁邊的置物架上層堆著一些礦石和金屬粉末,下層則碼著一些木材和火炭。
“木材用來生火,點起火炭,等溫度上來之後,再開始熔煉礦石。這些金屬粉是已經篩選好的煉材,種類繁多,你後麵慢慢認。”方格說道。
袁銘目光掃過,發現裡麵有不少他都認識,其中的原因之一,便是裡麵有很多,都是他曾賣給過趙桐的。
“今天你先不用管其他的,隻管練習最基本的工作,鍛造。”方格拎起鐵砧鍛造台上的碩大鐵錘,輕巧一拋,扔給了袁銘。
袁銘立即接住,雖然早有防備,但還是被拽著手臂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