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曉雲沉思片刻:“一個人有沒有能力,是要靠真抓實乾來證明的,一個人的能力和自己的位置是否匹配,大家心裡都有一杆秤,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所以,喬縣長,對你這個問題,我無法給出明確的答案,對於尚縣長這方麵,我不做評價。”
喬梁一咧嘴:“丁書記,似乎你這話已經給出了答案,似乎你已經做出了評價。”
丁曉雲嗬嗬一笑:“喬縣長,你很聰明。”
“我不想聰明。”
“為什麼?”
“因為一個太聰明的人,往往會聰明反被聰明誤。”
“你不想聰明,那你想什麼?”
“我想睿智。”
“睿智?”
“對。”喬梁點點頭,“曾經我一度以為聰明是一件好事,但現在想來那隻是一種愚蠢的誤解,我現在認為,一個人隻有做到睿智,才算是真正的聰明,而真正的聰明,往往是外人覺察不出的。”
“這話說的好!”丁曉雲帶著讚賞的口氣,“喬縣長,你能說出這話,這說明你正在變得睿智,正在成為一個真正聰明的人。”
“丁書記能如此認為,說明你已經是一個睿智的人。”喬梁道。
丁曉雲皺皺眉頭:“我怎麼覺得我們倆在互相吹捧呢?”
喬梁哈哈一笑:“反正這會隻有我們兩個人,互相吹捧一下也無妨,吹吹有益身心健康,有利於促進和諧。”
丁曉雲含笑看著喬梁:“喬縣長,我發現你真的是一個很會說話的人,而往往來說,口才好的人是人才……”
“丁書記過獎,我不是人才,能做個才人就不錯了。”喬梁詼諧道。
“哈哈……”丁曉雲笑起來,“喬縣長實在幽默,我想你當初跟著安董事長擔任秘書的時候,他一定很喜歡你。”
喬梁正色道:“其實安董事長不止是喜歡我,他對我更多的是關心和栽培,他對我是寄予了很大期望的,每每想起安董事長對我的殷切期望,我就不由感到壓力。”
“有壓力是好事,有壓力才會有動力。”丁曉雲道,“你能在仕途中遇到安董事長這樣的好領導,實在是一件幸事。”
“是的,我的確覺得自己很幸運。”喬梁頓了下,又道,“其實我來到涼北掛職,能遇到你這樣一位書記,也是覺得幸運的,我相信在你主政涼北期間,一定可以帶領涼北全體乾部群眾,讓涼北各方麵的發展取得顯著變化,一定可以做出一番優異的業績。”
“我……”丁曉雲苦笑一下,“喬縣長,你現在真的如此認為嗎?”
“丁書記可能覺得我現在如此認為有些過早,但我有這個決心和信心,我對你抱有期待。”喬梁認真道。
“你的決心和信心來自哪裡?”丁曉雲看著喬梁。
喬梁緩緩道:“來自蒼天在上,來自正必壓邪。”
聽了喬梁這話,丁曉雲心裡微微一震,喬梁這話雖然說的模糊含蓄,但卻又似乎在隱隱向自己暗示什麼,這暗示似乎是一種表達,又似乎是一種試探。
丁曉雲想了下:“那,喬縣長,你為何又會對我抱有期待?”
“因為到目前為止我對你xing格和品格的了解,還因為自從我認識你之後,一直感覺你像我故去的好朋友張琳縣長。”喬梁說完呼了口氣。
丁曉雲沉默片刻,道:“喬縣長,感謝你的高看,你能把我和張琳縣長相比,我感到榮幸,你剛才說的蒼天在上正必壓邪,讓我感到了你內心裡強烈的正義和正氣,我也很讚同。不過我還是想提醒你,在任何時候任何環境中,都要麵對並正視殘忍而殘酷的現實,現實是客觀的存在,在某些時候,主觀必須服從客觀。”
喬梁點點頭,又道:“但在一些時候,主觀是可以改變或者改造客觀的。”
丁曉雲看著喬梁,輕聲道:“你很倔強。”
“對,我很固執,從小到大,我一直是一個執著的理想主義者。”喬梁道。
“人常說,xing格決定命運……”丁曉雲喃喃道。
“是的,山難改,xing難移,在體製內風卷雲湧變幻莫測的大潮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xing格,但不管xing格如何,心裡都要有自己必須堅持的東西,都要為自己自己必須堅持的東西而努力奮鬥。”喬梁語氣堅定道。
丁曉雲默默看著喬梁,這個男人雖然年輕,但他表現出的這種堅定堅強和堅韌以及堅持,似乎是自己從來沒有見到過的,雖然他和尚可年齡相仿,但兩個人在很多方麵是有巨大差異的,尚可雖然級彆比喬梁高,但在品質思維和老練成熟方麵,他顯然比不上喬梁。
想到喬梁和張琳很好的關係,丁曉雲突然湧出一個念頭,自己也會和喬梁建立起如他和張琳那般的關係嗎?
丁曉雲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年輕男人身上帶著一種詭異的魅力,這詭異的魅力,對自己似乎具有一種說不出的吸引。
如此感覺著,丁曉雲不由想起那晚在西州賓館自己差點被喬梁辦了的場景,心跳不由加速,臉有些發熱,微微夾緊了雙腿……(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