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吳惠文又問了幾個問題,都是跟喬梁有關,王小財硬著頭皮回答著,看似平靜的他,後背實則濕透了。
“世東同誌,你有什麼要問的嗎?”吳惠文問完後,轉頭看向鄭世東。
“暫時沒啥要問的。”鄭世東微微搖頭,他想問的吳惠文都問了,剩下一些不方便在吳惠文麵前說的,他也不好在這當口說出來,畢竟有些是自己部門內部的事,就好比他現在很想訓斥王小財不講大局,亂來一通……但這些他回頭自己關起門來訓斥就行了,沒必要在吳惠文這發飆。
“你先回去吧。”吳惠文揮揮手,打發王小財離開。
聽到吳惠文讓自己走,王小財如臨大赦,趕緊離開了。
後頭,吳惠文注視著王小財的背影,等王小財出去後,吳惠文朝鄭世東詢問道,“世東同誌,這個王小財,平時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個……”鄭世東猶豫了一下,無奈地搖頭,“吳書記,這我還真沒辦法給出準確的評價,不瞞您說,要不是喬梁挑中了王小財,我之前在委裡還真沒太注意到這個王小財,但我想他能獲得喬梁的認可,能力和為人各方麵應該是沒問題的。”
“能力或許是有,但說到為人,我看不一定。”吳惠文神色淡然,“一個連對自己有知遇之恩的領導都能反咬一口的人,我對他的為人深表懷疑。”
“吳書記,您是堅信喬梁沒有問題是嗎?”鄭世東看了吳惠文一眼。
“沒錯。”吳惠文點了點頭,“這件事本身就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假如是你,你真收了賄賂,你會隨便將那麼貴重的東西放在辦公室的櫃子上?就算真要放辦公室,那總也得放個能上鎖的地方吧?但喬梁就那麼隨便放在辦公室的書櫃上,你不覺得奇怪?”
“這一點是有點解釋不通,但有時候人的想法就是不能以常理度之。”鄭世東苦笑道。
“世東同誌,我看你現在是有點動搖了嘛,對小喬沒信心了?”吳惠文笑嗬嗬道。
“鬨出王小財這檔子事,我現在也不敢打包票了。”鄭世東歎氣道,“吳書記,不是我對小喬沒信心,但小喬年紀輕輕就身居要職,又深受您的信任,他現在可以說是大權在握,我就怕他迷失了自己。”
“不會的,我相信他不會連這點定力都沒有。”吳惠文目光堅定,“我對自己的眼光有信心,不會看走眼的。”
吳惠文說著,看著鄭世東道,“世東同誌,我看這個王小財倒是該好好查一查。”
“吳書記,您是懷疑他有問題?”鄭世東神色一凜。
“也不是說就一定懷疑他有問題,隻不過小喬現在負責主持市裡的作風整頓工作,難免會得罪人,有些人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想方設法給他下絆子也不是沒可能,所以多查證一下也沒壞處。”吳惠文說道。
“好。”鄭世東點了點頭。
“你現在還有一個事要做,就是把今天這事及時跟呂倩說一下。”吳惠文又道。
鄭世東聞言,若有所思地看了吳惠文一眼,心裡陡然明白過來,喬梁這事,還是得廖穀鋒那邊說話才更管用,但其實喬梁現在是廖穀鋒的準女婿,廖穀鋒也不可能撒手不管。
兩人又聊了一會,鄭世東告辭離開,辦公室裡剩下吳惠文獨自一人,她起身走到辦公桌旁,從抽屜裡拿出一包女士香煙,抽出一根點了起來。
市裡邊,除了吳惠文的秘書萬虹外,幾乎沒人知道吳惠文會抽煙,事實上,吳惠文也沒煙癮,她隻有在壓力大或者很煩躁的時候才會點一根煙解解壓,有時候十天半個月也不抽一根。
眼下吳惠文的心情不佳,但並不全是因為喬梁的事,還有市裡當前的工作局麵。
樹欲靜而風不止呐!
吳惠文吸了口煙,輕聲呢喃著。
喬梁的事,吳惠文總感覺沒那麼簡單,這不隻是出於她對喬梁的信任,更有她作為女人的第六感在裡麵,當然,案子的調查需要證據,吳惠文知道自己個人的直覺並不作數。
眼下讓吳惠文更加感到煩躁的是徐洪剛的態度,吳惠文一直都想著跟徐洪剛好好搭班子,兩人一起精誠合作,努力開創江州市發展的新局麵,但徐洪剛卻是一直就沒想過要跟她好好合作,從一開始的敷衍對待到現在的咄咄逼人,對她越來越不敬,吳惠文心裡的忍耐程度慢慢到了極限。
吳惠吳惠文自認自己算是一個好脾氣的,但徐洪剛的做法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她的底線,這讓吳惠文沒辦法再繼續忍讓,就拿昨天那個臨時班子會議來說,在吳惠文已經明確表示沒必要召開班子會議的情況下,徐洪剛卻是越俎代庖,聯合王堯華一起逼宮,非得要召集這個會議,這已經是完全無視她這個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