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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想到,對方在宗內的地位的確比她高,似乎又能理解了。

也許,對方隻是不自覺代入了師姐身份來管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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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約定,今晚他們要在蜀山外門弟子起居山上的一座林中亭裡用膳。抵達約定的地點時,一桌子好菜已經備好,人也到齊了,分彆是周雀、岑飛、傅新光三人。這也是陸鳶鳶這幾年為數幾個處得不錯的朋友。

當中,岑飛第一個看到她,眉開眼笑:“鳶鳶來了,這邊。”

陸鳶鳶高興地迎上去,誇張地嗅了嗅空氣:“這麼多好吃的啊。”

周雀哼笑道:“那是,我們可是一放值就準備到現在了,還不快叩謝!”

幾人說笑了一會兒,繞著圓桌分彆落座。陸鳶鳶左側是周雀,右邊是傅新光,岑飛坐在對麵。

為了今夜,傅新光特意去了一趟春山城,買來幾壇青梅酒助興。

蜀山並不禁止弟子有度飲酒,平日同門聚會,小酌幾杯完全可以。除非是飲酒誤了正事,或是在試劍場外的地方打架鬥毆,才會落下嚴厲的懲罰。

四人熱熱鬨鬨地就著小酒,吃起飯來。傅新光望向陸鳶鳶,認真地說:“鳶鳶,你終於結出金丹了,之前做任務這麼積極,年底這次的親傳弟子選拔,應該有很大概率能入選。”

青梅酒的酸甜度泡得正好,陸鳶鳶多喝了幾口,臉頰紅撲撲的,笑了起來:“要是那樣就好了,承你吉言。”

傅新光怔怔看她,臉頰驀地一紅。好在,他皮膚黑,天色也暗,旁人也看不太清。

唯獨坐在對麵的岑飛一眨眼,露出了意味深長的了然神色。

到結束時,杯盞狼藉。陸鳶鳶因為高興,放開了肚皮喝,後勁上來了,正趴在冰涼的石桌上打瞌睡。

周雀無可奈何,戳了戳陸鳶鳶的臉,沒反應,便打算送陸鳶鳶回去。

可在這時,岑飛攔住了她,努了努嘴。

周雀一愣,轉眸看去。隻見傅新光紅著臉,彎著腰,輕聲道:“鳶鳶,彆趴在桌上睡了,我送你回去丹青峰吧。”

“嗯……”陸鳶鳶感覺有人擺弄自己,微微撐起眼皮,看到是熟悉的臉龐,便配合地站起來。起得太急,她身體晃了晃,便拿手臂掛住了傅新光的肩。

傅新光的耳根被她氣息吹到,變得和臉一樣通紅。正欲將人背起來,忽然察覺到遠處有人盯著這邊。

三人一起抬頭看去,齊齊愣住了。

隻見亭外的林子中,從林蔭下方的黑暗裡,一步步走出了一個人。

一彆三年,當初的少年已褪去青澀的稚氣,長成青年模樣。挺拔雋秀,霜雪之姿。

如今,段闌生在宗內地位非往日可比。作為親傳弟子,見了麵,外人也得稱其一句“道君”。而上個月,師門將段闌生指派去了做事,按照預計,還有三四天才會回。沒想到他居然提早了回來,而且,看他這副風塵仆仆的模樣,似乎是回宗後沒有休息,直接過來的。

也不知道他在那裡站了多久,麵色冷凝,有些難看。尤其是看見陸鳶鳶手臂掛在傅新光的脖子上時,他抿住唇,眉宇間籠了一抹鐵青之意。

岑飛一眨眼。要不是他們都知道段闌生和陸鳶鳶隻是朋友,看他這表情,還以為他抓到了老婆給自己戴綠帽的場景呢。

可是,走到他們麵前時,他又仿佛已控製好了自己,口吻是一貫的冷淡與言簡意賅:“我來送她吧。”

看似是商量的句式,卻不是商量的口吻。

幾人均是一愣,隻能眼睜睜看著段闌生將人抓了過去。

看到剛才還靠在傅新光身上的人回到自己懷中,段闌生心頭無端湧起的嗔怒,霎時消散了。

陸鳶鳶就該這樣待在他身邊才對。

對於這一切,陸鳶鳶毫不知情。

回程的山道上,夏夜蟬鳴漫天,有風拂在麵上,陸鳶鳶稍微清醒了一點,視野還有點朦朧,感覺到自己趴在一個人的肩上,而對方背著她在走路,走得很穩。

對了,她想起來了,傅新光和她說了要送她回去。陸鳶鳶雙臂緊了緊對方的脖頸,覺得自己的酒勁兒已下去一半,沒那麼暈了,不必對方辛苦背著。便慢吞吞地轉過腦袋,開口時,鼻音悶而重,近距離噴灑在對方側頸上。嗓音染了醉意,有著往日罕見的沙啞和柔軟:“傅師兄……”

我不用你背了。

後半句話還未說出來,陸鳶鳶就感覺到,背著自己的人的腳步猛地一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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