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顥天麵色頓時陰沉下來:“王叔從何處聽來的這等消息?”
“這大乾王宮乃天下之秉軸,一舉一動莫不萬眾矚目,陛下,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李顥天看著慶王,說道:“王叔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陛下,該立儲君了,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也是李家的天下,是列祖列宗為李家子孫創下的基業。上次老臣也提過,尋一李家嫡係遠親與公主殿下結百年之好,可保我李家皇位血脈之純正,但眼下,公主殿下珠胎暗結,有辱我皇室臉麵,已不適合儲君之位,何況,她畢竟是女子!”
砰!李顥天一掌拍在茶幾之上,茶幾破裂,上麵的茶盅掉落下去摔成粉碎。
“王叔,你此話逾越了。”
“老臣身為宗人府宗令,有些話不得不多嘴幾句,若陛下覺得老臣逾越,還請降罪!”慶王起身跪倒在地。
李顥天冷冷說道:“朕離死還早著呢,儲君一事以後再說。”
“陛下,中宮空置,儲君不立,朝中不安啊!”
……
北泉山中,顧元清手持昆吾劍,身走遊龍,劍似銀蛇。
劍光交錯,罡氣吞吐,時而疾風雷行,時而春雨潤物,如夢如幻。
片刻之後,他停了下來,手指輕彈,劍鳴鏘然。
“暢快,寶劍與木劍用來確實不同,肆意施展而不慮劍身受損,劍法的威力至少提升五層!少了這一份顧忌悟劍之時也可更投入三分!”
此時的顧元清已不再思考皇帝此意到底如何,正如徐公公所說,修為方是根本,若是成了宗師,何須去管他怎麼想的!
山中歲月再複平靜,十五日之後再送物資來時,果然帶來了兩壇美酒。
夜晚下,顧元清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好不自在。
又過幾日,他正觀山,忽然心有所感,抬頭望向皇宮方向,那一刻他的心猛然跳動起來,他不知為何,隻隱約感覺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在那邊發生了!
大乾宮內,一陣嬰兒啼哭之聲響徹傾雲苑。
“陛下,是位公子。”
乳娘抱著裹在繈褓中的嬰兒來到外室。
“給朕看看!”
李顥天慌忙自乳娘手中接過,威嚴儘去,喜笑顏開,他看著那皺巴巴的小臉,朗聲笑道:“和朕很像。”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一眾奴婢儘數跪下。
李顥天問道:“妙萱呢?”
“公主無恙,隻是有些累了。”
李顥天微微頷首,麵上逐漸恢複平靜,將嬰兒遞給乳娘,淡淡道:“抱回去吧!”隨後他轉身往外走去。
徐蓮英連忙跟在後麵,小聲問道:“陛下不進去看一眼公主殿下?”
“擺駕去奉天殿。”
乳娘將孩子抱回內室。
李妙萱虛弱的躺在床上,她伸手道:“給我吧。”
乳娘遞過孩子,李妙萱小心接過,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旁邊的侍女低聲道:“殿下,陛下他走了。”
“嗯。”李妙萱淡淡應了一聲,抬頭看了一眼外院的方向,隨後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身前的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