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之中,顧元清站在院門口,拿著信函讀著上麵信息,眉頭微微一皺。
張卓拱手道:“顧公子,信已送到,在下告退。”
顧元清微笑道:“有勞了。”
張卓轉身離開。
顧元清忽然開口問道:“這位將軍,那你們呢?準備如何應對赤龍教?”
張卓轉過身來,神色堅毅:“我等雖修為薄弱,可身為禁軍衛士,負鎮守魔域封印之職責,戰死沙場本是常事,哪怕敵人身手高絕,但也大不了一死,馬革裹屍,以報朝廷。”
顧元清愣了愣,正色道:“屆時若真是不敵,可入北泉山中。”
張卓淡然一笑,抱拳拱手,轉身離去,步伐堅定。
顧元清凝視張卓的背影,他不知朝廷到底是何打算,可能做的也隻有這麼多了。
至於離開北泉山,他從未考慮過,此地已成為他立身之本。
回到院中,顧元清無心睡眠,遙遙一伸手,桌、椅、茶盅皆飛了過來。
躺在院內,喝了一口涼茶,望著天上繁星良久,方緩緩閉上雙眼。
沉入觀山之中,感應著北泉山中萬物氣息。
有一縷縷的靈機自山體深處滲透而出,山中萬物在靈氣的滋養下緩緩發生變化。那些蘊藏在萬物深處的烙印漸漸複蘇。
這些變化皆一一映在顧元清心中,說不清道不明的玄妙之感不斷累積,仿佛在漸漸地化為一顆顆種子藏在他心靈深處,等著生根發芽。
又過了很久,屋內的昆吾劍脫鞘而出,化成道道劍光穿行在空中。再過一會兒,十數閃爍藍光的細針又自屋內飛出。
這些細針穿行空中,發出尖銳至極的破空聲。
再過一陣,那根得自天竹老人的翠綠竹也騰空而起。
此竹甚是堅硬,顧元清以長劍斬之,竟也無法在上麵留下絲毫痕跡,也不知是因為其本身質地,還是因宗師以自身真氣長期蘊養蛻變而來。
這些兵器在空中飛舞,與昆吾劍相互配合,化為劍陣。
此時的顧元清,禦物的手段早已今非昔比,十數件兵器操縱起來,竟是各自皆有法度,紋絲不亂,每一擊的威力也遠非當初能比。
而這,便是他敢於留在此地等候赤龍教中高手的底氣。
隻要在這北泉山中,配合天地壓製,就算來了宗師之上,那又如何?
時間一點點過去,諸般兵器再次歸於屋內,顧元清又沉入觀山蘊養心神。
按照信函中所言,明日清晨,赤龍教中人或許便會抵達北泉山外,他需以最好的狀態麵對敵人。
每隔半個時辰,便會有一道道令信將赤龍教的行徑傳入王都。
李顥天隻睡了一個時辰,便到了承天殿中等候彙報。
敵人可是宗師之上,哪怕大乾王朝有各種底蘊,也需謹慎應對。
今日,無早朝。
京都之中,南雁道之事已是傳入京都,數萬軍士慘死刀下令人心寒。
那些記載著赤龍教的古書中記載的樁樁血案也被翻了出來,人心惶惶。
哪怕朝廷發下官文,也無法完全穩住眾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