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必須立馬返回靈虛門中。”鄺同義心中一跳,這可不是小事,他顧不得再待在大周,直接放棄之前所有計劃,轉身向歸墟島的方向而去。
未走幾步,就感覺身上的焚天塔微微顫動,隨後掙脫他的控製,破空飛出。
“這……”
鄺同義神色一變,隨後忽然想到了些什麼:“要麼是老祖回來了,要麼是上界來人了,否則不可能在我手中奪走焚天塔來。”
靈墟殿,章玄林捏動靈訣,他能感覺到焚天塔迅速飛來,但天門令和渾天繩卻全然沒有感應。
他微微皺眉:“此兩寶都落入敵手了?”
正思量間,一名身穿道袍,白發白須的老者急步進入大殿之內,他身上燃起道火,緊緊盯著大殿內章玄林,沉聲喝道:“閣下何人,為何擅闖我靈墟門?”
他叫齊千裡,靈墟門內現有道火境修士,他年紀最大,也便由他坐鎮山中,以防意外。
章玄林自然不會和門下弟子為難,微微一笑:“少安毋躁,吾並非敵人,若是紀青雲在此,應會稱吾為師祖。”
無形氣機散開,齊千裡立馬感受到眼前這男子身上純正的靈墟門功法氣機。
……
北泉山中。
顧元沉入觀山之中,一邊是無儘的魔氣纏繞,一邊是貧瘠、脆弱的空間。
兩種割裂的感覺,在顧元清的心中形成難以言喻對比,仿佛他的意識也隨北泉山被分成了兩個世界。
他儘力的維持著這種狀態,從中去尋找那一縷難以捉摸的玄機。
將這一縷道機與他從天釣中所悟的那一縷空間之術相互印證,每一刻總會有新的感受浮上心間。
在這種狀態下,顧元清感覺自己神念在發生一種奇妙的變化,對空間的感觸越來越敏感,特彆是在浮遊界中,這種感覺越發清晰,能隱約感覺到這一片空間承受巨大壓力後的變化。
顧元清心中明悟,或許要參透此空間之秘,還是需得借助浮遊界。
魔域之中,空間太過穩固,哪怕使用天釣之法,可空間上的波動依舊難以感悟,唯有浮遊界中,隻需神台境層次的力量即可壓破空間。
而顧元清便意圖在浮遊界空間將破未破之時,去仔細體悟空間的變化。
……
修行無時日,轉眼又是十數天過去。
若非是每夜升起的紅月,和偶爾外麵飛過的巨獸,和脾氣暴躁,一言不合就開打的諸般場麵,顧元清都差點忘了這邊是魔界了。
北泉山在此地的存在感很弱。
實力弱的根本觸碰不到北泉山,實力強的靈智也高,也不會無緣無故去觸碰摸不清底細的存在。
也或許是顧元清那日與蘭廷烈的戰鬥被它們瞧見了,知道其不好惹,至少這幾天下來,周圍的巨獸都似有意無意地避開北泉山的位置。
不論如何,顧元清也樂得清靜,正好全身心地修行,
此時修為的進展雖不及剛突破道火境時那麼快,但短短時日,他已是來到了完成了肉身和神念的淬煉,進入了道火境中期。
這一日,半空中一朵白雲飄來,胖乎乎的銅鑼大尊站在白雲之上,嘡的一聲,將顧元清驚醒。
“人族,老祖說了,也要上租,隻要是凝練了魔元,生了靈智,啟了神魂,在我族領地之內都要上租。”它悶聲悶氣地說道。
顧元清沒想到它還真去問了,這憨憨的模樣怎麼看也都生不出氣來,隻是這租是沒辦法交的,也沒東西可以交,這一族除了竹子,什麼都不要,他沉吟了一下,問道:“那你有沒有問一下老祖,像我這種情況要交多少?按照你們食鐵族的規矩,百裡之地,每年交入品的魔竹千斤,你看我也沒占伱們的地,又該怎麼算?
銅鑼大尊一愣,倒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想了片刻,說道:“這附近地域還沒租出去,要不這百裡之地就歸你了,你就給我千斤魔竹就行。”
顧元清微笑道:“我這裡就兩個人,要麼寬的地做什麼,平日裡我就在自己的山上,也都不到外麵去,要不你再回去問問?”
它很是猶豫。
顧元清又笑道:“我知你們食鐵族最講規矩,總不能把規矩給亂了,不然這麼廣的區域,以後亂成一團,怎麼去收租啊。”
銅鑼大尊聞言點頭認同:“這倒是,老祖說過,我們食鐵族不像你們人類那麼狡詐,所以一切都要按規矩辦事情,不然容易吃虧。”
被人當著麵說狡詐,顧元清還是第一次,嘴角輕顫了一下,像勸小孩似的說道:“那要不你再回去問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