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清笑了笑,也就由她來。
顧雲穎先為坐在上方的慶王和顧元
清斟茶,一邊說道:“兄長怎不找幾個下人來?要不小妹從王府給您挑幾個順眼的過來。”
顧元清微笑拒絕道:“算了,我也用不著什麼人來伺候,天天院裡多幾個人,反而不太方便。”
慶王笑道:“雲穎,你可不知,以你兄長現在的身份,若說是找人來山裡來做下人,隻怕整個大乾都要震動,宗師也要忍不住心動。”
“王爺這話可有些誇張了。”
“怎會誇張,現在進這北泉山,就是仙緣,要是顧公子同意,老朽都要自薦其身了。”
顧元清哭笑不得:“這話言過其實了,王爺若想來北泉山住,等過些時日,隨時都可。隻是最近我修行之中,有些不方便。”
“這話我可就真聽進心裡了,顧公子可彆到時候反悔了。”
“怎會,這山裡挺大的,多幾個人也熱鬨一點。”
慶王大笑,忽注意到屋內油燈,記得上來的時候還是中午,陽光明媚,又看向屋外,隻覺得有些昏沉,不似白日,反倒有些像夜晚。
之前上來時,因為驚訝顧元清的手段,並未注意到這些,此時才反應過來,覺得有些奇怪。
顧元清注意到慶王神色,笑道:“這山上與山下不同,今日雲霧籠罩,所以顯得昏暗了一些,王爺請喝茶吧。”
“哦,原來如此。”慶王隻是覺得怪異,倒並未深究,喝了一口茶水,隻感覺渾身一暢,縷縷真氣在體內憑空而生,陳年老傷甚至都開始愈合起來,他歎道:“這便是北泉山的靈泉之水吧?”
“這山中也就這還能拿得出手了。”
“顧公子謙虛了,我就喝了一口,就感覺身子骨都輕鬆起來,人都年輕了幾歲。”
顧元清微笑道:“王爺若是喜歡,走時可帶上一些,不過這靈水尋常之物保存不了多久,時間久了,靈氣散了,也就與普通的水差不多了。”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兩人一陣寒暄。
顧雲穎偶爾起身為其添茶。
李長言則坐得筆直,與往日見到顧元清的神色皆不一樣。
過了好久,慶王才道:“這次上山,一來代表我大乾對顧公子表示謝意,能許我大乾軍民在山下修行。二來雲穎這孩子心中牽掛你這位兄長,帶來見一見你。第三,則是老朽之孫和雲穎擬於半年之後大婚,已測了吉日,此來想征詢一下你的意見,同時也是親自送上請帖。”
顧雲穎俏生生站在一旁,看到顧元清望來,臉上一紅,低下頭去。
李長言則滿臉緊張,想到自己以前曾口出狂言,此刻忐忑至極,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顧元清收回視線,將目光移向慶王,微笑道:“他二人之婚事,我並無意見,隻要雲穎喜歡即可。不過,也有言在先,我身為雲穎兄長,若是日後發現貴府公子有對不住她的地方,就休怪我不念及情分,出手為雲穎討個公道了。”
李長言麵露喜色,站起身來,躬身一拜:“顧公子放心,我與雲穎小姐是兩情相悅,日後定然會對她好的,斷然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情。”
慶王也笑道:“顧公子你放心,老朽擔保,雲穎在我府中絕對不受半點委屈,若是發生這樣的事情,不用你出手,老朽親自打斷他的狗腿。”隨後他向李長言使了一個眼色。
李長言連忙雙手遞上一張請帖來。
慶王邀請顧元清屆時來參加婚事,而顧元清則笑著說那時若是那時能騰得出時日,定會前往。
隨後又談了一陣,慶王就叫著李長言出去走走,讓這兄妹二人單獨敘敘。
他二人來到外麵,看著天上雲霧彌布,遮蔽了整個視線,甚至透著微微紅光,更是有些奇怪,但倒也去未想太多。
而呼吸著山中靈氣,感覺自身修為每時每刻皆在增長,心中恨不得長居於此。
特彆是慶王,他剛才喝了不少靈水,隻感覺身上暗傷都好了大半,一身修為似乎又有重回真武九重巔峰的趨勢。
兩人說是出去走走,實則到了外麵,一言不發,暗自運轉功法,這樣的際遇太難得了。
顧元清看在眼裡,莞爾一笑。
大約兩刻鐘後,他忽然抬頭看了一眼,眼神微微一凝。
“兄長,怎麼了?”顧雲穎問道。
顧元清微笑道:“沒什麼,你們在山上也待了不少時間了,我下午本還有些事要做,就不多留你們了。”
話語後,他就將處於修行中的慶王和李長言喚醒,兩人睜開眼時,皆有不舍之意。
幾人道彆,慶王也再次邀請顧元清參加大禮。
顧元清微笑以對,隨後一揮衣袖,觸動天釣、禦物之法,三人就覺得眼前一花,回到了山下。
抬頭望去,烈陽高照,剛才那一幕仿佛就是夢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