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老者再次望向殿內圓球之內,此為洞天玄珠,有推演天機之能,為天人聖殿之底蘊之寶,人族數次大劫得以幸免,此寶皆有大功。
可數月之前莫名震動,隨後便天機幻滅,晦澀難明,他耗費心神,靜坐一月才自其中悟得一絲玄機。
那便是魔氣異動,細查對比之下,才發現此域之魔氣變化。
這速度雖慢,可與日俱增。
這對任何其他族類來講,或許算不了,唯獨對於人族,影響太大。
現在雖然還看不出多少影響,可隨著魔氣變濃,此界之獸類必然受其影響,會變得易怒狂躁,妖獸衝擊人族之事定然大增。
而人族修行,雖也利用魔氣,始終有個界限。
未入先天之人,若身處魔氣太濃之地,也會受其影響,心性大變。
這件事情對人族來講,比起妖族、魔窟、魔淵之戰更為嚴重,此乃從根基之上影響人族!
窺到天機的他,這才有敲響九聲天王鐘之舉。
“若是不行,先以魔窟之戰掩人耳目吧!”
紫袍老者歎息了一聲,人族在此域已是兩千年未有大戰,和平之下,天人殿威名和地位大不如前。
天人聖殿看似擁有人族八位天人境修士之七位,但若人族真隻有這幾位高手,在多線作戰危機之下,又怎可在魔域之中屹立至今。
不論四大王朝還是諸宗門之內皆有天人高手暗藏,一來此為人族之策略,怕高手暴露太多,引起妖族忌憚,提前爆發戰鬥,二來四大王朝、各大宗門也都暗藏私心。
若換成以前,天人聖殿行事,哪會如此艱難?
……
身在北泉山的顧元清並不知道,這一些變化皆乃北泉山墜入魔域引起,也不會想到煉魔大陣停止所引發的第一個變動並非浮遊界,而是此龍魔域。
此時的他隻感覺時間緊迫,半點也不敢浪費。
麵對天人聖殿這樣的龐然大物,修為每進一分,應對的把握也就多一分。
他觀山之下,可以清醒感覺到北泉山之強大,自身力量與之相比,簡直微不足道。
“我借北泉山之力,可輕易鎮壓神台修士,可接下天人境修士一擊,而天人境也無法看透北泉山,這說明時的北泉山在力量層次上已至少達到了天人境,甚至以上,與之相比,我之修為隻是道火中期,從這來看,倒是我自己拖累了北泉山力量的發揮。”
“現在的我就像一個瘦弱小孩,操縱著北泉山這座龐然大物,根本無法發揮此山之力量。而我每強大一分,能發揮出的力量將以幾何倍數進行增加。”
顧元清在小院之中打著拳,道火燃燒,感受著軀體的飛快變化,可他依舊覺得不夠,這樣的進度還是太慢了!
“想那妙萱尚且能在如此短時間之內達到半步神台之境,沒理由我有北泉山之幫助反倒遠遠不及於她,其中一定還有一些東西我沒有發覺。”
在煉體之中,一縷縷念頭自心中閃過。
觀山、禦物、天釣、靈氣如池、靈山等不斷在心中閃爍,就好像他後麵才察覺靈山試驗還有推演試煉功法之效用,他認為這些力量定然還有自己未曾察覺的東西。
忽然,他的出拳稍稍一緩,拳頭之上的青山之意凝於身上不發,顧元清的腳下青石卻悄然碎裂。
一絲恍悟心中浮現,他自語苦笑:“我觀山而悟青山之意,此意甚重,可鎮壓萬物,上次醒悟還曾言,觀山而不知用山,此時的我何嘗不還是如此,身具靈山意卻從未曾用於修行,隻是追求各種外道,當真是被亂花迷了眼!”
念頭動間,一座北泉山虛影再次浮現身軀周圍,隻是與往常不同的是,以前此意凝於心中,力向於外,而今日卻將這重壓施於自身之上。
這一刻顧元清才知此意念之重,隻是微微釋放,就覺得大山壓於頂,全身骨骼咯吱作響。
刹那間,他的整個身軀矮了半截,雙腿都沒入土石之中。這是一縷微不足道的力量外泄的結果。
這種巨大的壓力滲透進他全身軀體之中,不論是真元、肉身,乃至神念皆感覺沉重無比。
他深呼吸一口氣,將雙腿拔起,再次打起拳來。
重重壓力之下,每一個動作都變得艱難起來,但其效果與剛才不可同日而語。
一顆顆汗水自額頭滑落,一絲絲血跡和汗水一起滲透出來。
一個時辰之後,他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喘息,他從未想過,在靈氣如池的情況下,他竟能如此之快就耗光體內真元。
但他臉上儘是笑意。
內視之下,感覺自身骨骼微微泛起金光,肌肉則猶如溫玉,細膩無比,此乃金骨玉肌,道火境肉身快打磨到極限的象征。
“若按照此進度,或許十日不到,我便可到達道火境大成。”
滾滾靈氣自識海青山虛影之中湧入體內,彙入道胎,隨後化為真元再次返回各大竅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