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顧元清今日麵對的也不是天人,僅僅是一個虛天境罷了。
距離太近,速度太快,俞雲安來不及遁走,他將身邊女子護在身後,虛天領域張開,抬手一掌迎了過去。
這一掌是三陽宗的絕學陽明渡厄手。
此掌與無相劫指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皆是以道蘊生克激發,從而爆發威力。
兩相接觸,俞雲安便覺自身掌力迅速被對方掌力湮滅,防護在前的虛天領域也無法抵擋,被掌力所撕裂。
掌勁勢如破竹,繼續落向俞雲安。
他催動了身上法器,化為再次化為防護。
哢嚓。
他頭頂發簪碎裂,頭發亂成一團。
同時那圍繞在身軀周圍的冥界氣息也隨之破碎,原本儘數盯著顧元清的陰魂有部分轉移了視線盯上了俞雲安,向他衝了過去。
俞雲安和那女子身上腰牌被激發,化為屏障。
他兩人這才急速後退,撞壞了一大堆骨頭架子,散落的屍骨。
這些骨頭都已腐朽,這一撞皆變成粉末。
俞雲安驚怒看向顧元清:“你是誰?尋常修士斷然沒有這種手段。”
顧元清看了一眼,略有詫異:“竟然沒事,隻是破了法器,三陽宗有點意思。”
“何人在此鬨事?”遠處陡然傳來一聲斷喝。
秦姓女子臉色一變,道:“是城中守將,餘師兄,我們得走了!”
俞雲安披頭散發,恨恨的瞪了顧元清一眼,但不敢停留,迅速離開。
顧元清回頭看去,見得一隊守城將士發現此地異狀迅速後來。
這些將士也皆是一身陰氣,身軀上儘是致命的傷痕。
他們在遠處過來時,還未有什麼,踏入周圍之後,忽然間似乎就明白了什麼。
一眾軍士停住步伐,看向自己身軀。
“原來我已經死了?”
那將領轉首四望,血淚自眼眶流出。
“原來大家都已經死了,原來整個武義城皆已化為鬼域!”
這將領本是神台修士,一聲怒吼大叫,陰氣衝天而起來,整個城池都似乎突然開始變化起來。
一眾修士驟然色變。
“壞了,趕緊走!”
“媽的,被這新人坑了。”
“聽聞千萬彆讓城中將領覺醒,果然是這樣,這武義城今天是待不了咯,走走走。”
顧元清也察覺了不對,剛才陰氣變化隻是緩緩擴散,自從這將領被驚醒,大叫之後,似乎整個城池都一下子突然安靜下來。
再接著,城池之中,無數陰氣衝天而起,宛如陰火。
仿佛整座城都真正徹底化為鬼域。
顧元清也不敢再停留,施展身法向著客棧而去。
行進途中,有無數陰魂襲擊,但他並未擊殺這些陰魂,而是躲避開。
梅立三說過,若非萬不得已,千萬彆殺大魏王朝的子民,要不然會惹來大災禍。
即便現在這些人都化成了陰魂,但顧元清認為其最好依舊不要去殺。
同時他也注意到周圍的這些修士,包括那俞雲安也從未擊殺過了一個陰魂,即便擋在前麵,也是閃避開,或者至多將其擊退,不敢下死手。
顧元清自然不會獨立特行。
那將領目光落在了距離最近的顧元清身上,心中怨恨和憤怒爆發。
怒吼一聲,持刀跨越數百丈之距斬了過來。
顧元清並不願意與陰魂戰鬥,身影一閃,用的許久不曾動用的大易幻天訣和太虛縱橫術,這兩門術法當然早已不是曾經的模樣。
顧元清將後麵看過的天人身法也融入其中,讓這兩門身法都有神鬼莫測之能。
隻是他現實中少有用到,隻因都是在北泉山中,而北泉山中有天釣禦物之法,可操縱空間,任何身法也無法與之相比。
唯有在靈山試煉和天梯戰鬥中顧元清才會用到。
即便如此,顧元清用來也是相當的熟練。
任憑那將領如何追殺,都不能碰到顧元清半根汗毛。
梅立三也在向客棧跑,隨著那守城將領的一聲大叫,遠處的人眼神也開始變化起來,最後都脫去腐朽的肉身束縛,化為陰魂襲擊過來。
不過這樣的事情,梅立三經曆過好幾次,並不慌張,畢竟能入古界的至少都是虛天修為,也都經曆過不少場麵。
他從容閃躲,可當他看到顧元清身後不斷追殺的將領後卻麵色一變,因為顧元清和他落腳的可是同一客棧。
他看到顧元清和三陽宗真傳起衝突,本來是不想再牽扯上關係,可這時候終於忍不住大叫道:“顧道友,你若將之帶回客棧,我們就麻煩大了,城中軍將可直接衝開客棧陣法。我們根本來不及回歸肉身。”
顧元清愕然道:“還有這回事兒,我若將之殺了會如何?”
梅立三嘴角抽搐:“道友膽子可真大,但你若不想被大魏神朝列入通緝令,全域追殺那就最好不要!”
顧元清笑道:“我也隻適合隨口問問,既然
不好將之帶回去,我就帶他過去溜一圈甩掉再說。”
那將士陰魂也有神誌,隻是神誌被怒火和怨氣所充斥,不太靈光,他聽到了顧元清的話,心中怒意更盛,陰氣所化的軀體,竟似一下子突破了一個限製,力量陡然增強。
梅立三瞳孔縮小,提醒道:“道友還是小心些,此將領已快到虛天層次了。”
顧元清回頭看了一眼,淡淡道:“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