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妖王也正色起來,畢竟若說更多,就有些過了,敖廣修為不弱,惱怒起來也挺麻煩的。
蘇月娥淡淡說道:“我天狐一族曾派族人潛入人族,並未打探出任何動靜來,若人族真有打算,也唯有天人聖殿的天王和神將才知一二。不過有一事倒可確認,四大王朝確實送了不少天材地寶進天人殿中,有許多陣師和煉器師也忽然消失在原本地域,應是也進了天人殿內。”
虎君道:“看來這是要煉製法器或者陣器,晏宗生準備突破陰陽境一事未必是假了。若非要應對我妖族,不然不至於有如此大的動作。”
蘇月娥點頭道:“虎君所言不差,人族退守,這等大動作,倒也不可不防。”
敖廣冷笑:“若非狐王你將投靠我族的人族殺了,或許還可問出更多的細節來。”
蘇月娥淡淡:“區區人族,敖兄何必耿耿於懷,何況當日你也看到,那人分明隻是傀儡,身上暗藏天人神魂,分明是圖謀不軌,人族狡詐,留著反而是害處。”
敖廣冷哼一聲,現在說這些也是沒用。
魔猿坐在山巔之上,嗤笑道:“何須想太多,若人族真敢棄守地窟,那便將人族滅了就是,唯一麻煩的也就晏宗生一人,其他人族不過土雞瓦狗,反手可滅,我四大王族任何一族都可做到。”
敖廣輕哼道:“那猿王不如試試。”
魔猿站起身來,猙獰一笑:“敖兄此言當真,若是爾等敢以神魂之誓,不插手我與人族之戰,且在此之後接下地窟鎮守之責,那猿某這便殺到人族中去。”
此言一出,現場安靜一片,魔猿之一族從來都是無法無天,即便是魔龍成為妖皇,也曾多次挑戰,大有一副天不服地不服的模樣。
若是敖廣敢於應下,或許他便會一躍而起,直撲人族。
過了片刻,虎君才緩緩開口:“敖兄,人族此舉確實詭異,不過,我等何須在此猜測,直接過去問一問便知。”
魔猿大笑道:“虎君此言甚合我意,我等妖族,直來直往,何必去學那人族這麼多心眼,既然覺得人族不對,那就直接問上一問,若不給個交代,那就直接動手,算計來算計去,最後反倒鬨笑話。”
敖廣正要應下,忽然怒視魔猿:“姓孫的,你若再敢夾槍帶棒,敖某可就不客氣了。”
魔猿將長棍扛扛在肩上,咧嘴一笑:“敖兄要是想賜教,我是求之不得。正好去人族前,先活動一下筋骨。”
……
北泉山緩緩隱沒。
顧元清神色未動,晏宗生的話,根本就沒聽進去分毫。
就算以前,魔域的事也與己無關,何況現在。
他站在李妙萱的畫前,微微皺眉,有些猶豫似乎要再看往事。
之前的一幕幕,已讓他在歲月痕跡衝洗下,波瀾不驚的道心有所波動。
若非是魔域動靜,他此時之心或許已變回以前。
人之心境,玄之又玄。
他感覺此時之心,與道甚合,修行之時,幾無雜念。
若是求道,或許可走得更遠。
至於世俗雜情,也並非忘卻,隻是不會時刻印於心中。
就如李程頤此時在他心中,依舊覺得十分重要,若有人要殺李程頤,他定然不許。
如浮遊界之界爭,他同樣會全力以赴,助其勝之。
可是這一切,並非來自情感,而是來自理智。
道痕歲月,讓他的心神更為空冥,看待萬事萬物,都偏於理性。
若是以往,他會覺得,這根本就不再像人。
可在此時的他看來,以往的想法都有些片麵,不理智。
就像人的感情,若愛一個人分手了,覺得心之甚痛,若不愛了,便覺也就那般。
顧元清忽想起前世所看過的電視,當時覺得有的人修行,摒棄七情六欲,而走無上大道,會覺得簡直就是腦抽了。
可此時的他看來,卻是再正常不過。